慕容焘的武艺,也在这时候体现了出来,没有任何弹性的旗杆,在他的手里却仿佛是大枪一般舞出了点点枪花。
慕容焘在后边方便发力,武器又长,可谓是占尽了优势,这一来一回之间,说的话长,可实际上也不过是短短几息罢了。
不能拖了!
元冠受眼见着再过十步,元乂就要逃入三千心腹士卒的大阵中,到时候将再无机会。
“来!”
元冠受的马槊与残余的大旗撞在一起,扭成了难以置信的麻花状。
两相拉扯之下,慕容焘使劲想把大旗拽回来,元冠受却直接弃了马槊,这一下,慕容焘险些坠马。
就如同两边拔河,都弯腰踩地往后拉,另一边突然松了手,对方怕是大概率要摔个屁股墩一样。
踢开马镫,元冠受在呼啸的风声中奋力一跃,手中寄奴刀寒光大盛,扑在向后仰的慕容焘身上。
只是一刹那,慕容焘身首异处。
这还不算完呢,调整姿态跨在战马上时,马匹受惊“唏律律”一声,扬起四蹄当空一跳。
元冠受双腿夹紧马腹,抄起身后无头尸体手中的大旗,在短暂地升空到顶点即将下坠时,几乎都没有瞄准便用力抛掷了出去。
半截旗杆像是出膛的炮弹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恐怖加速度冲向前方。
“呃~啊~”
元乂进入军阵的喜悦笑容还在脸上挂着,腹中却感到一阵剧痛。
怎么回事?我身后不是有人吗?
元乂目光呆滞地看向小腹处滴滴答答渗着鲜血的半截旗杆,木头茬子已经带着他的小肠撒落了出来。
身后感到一阵压麻袋一样的感觉,元乂扑倒在地,在他的正后方,两个披着皮甲的禁军士卒,和他像是串糖葫芦一样,被两丈余长的旗杆串到了一起。
上万人的战场上,鸦雀无声。
禁军士卒看着从摔倒的战马和尸体中站起来的元冠受,像是看神明一般充满了畏惧与敬仰,甚至有出身草原的胡兵,当场跪地磕起了头来念叨着天神在上云云。
“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项王再生,不过如此啊!原来古书所言,竟然是真的!”
端门城墙上的人群中,秘书监杨炫之喃喃自语,激动的满脸通红。
单枪匹马,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噼啪的燃爆声,在近万人的战场中分外刺耳。
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士卒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然后就是连绵不绝的弃械声,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响彻洛阳。
此时,广阳王元继的大军距离洛阳仅剩十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