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陪着唐晓晓离开的。

这下子彻底想通了。

眼里没有挣扎了。

在手伸出去的时候，还是说道：“要是疼了，你记得跟我说知道吗？”

“好。”

她的笑容永远都是温柔的，她的温柔只会对唐晓晓一个人。

这样的感情让人羡慕却并不嫉妒反而还会觉得心疼。

当手接触到唐晓晓手时，他几乎是下意识要缩回去的，唐晓晓早知道，立马伸手握住他要退缩的手，并且与他十指相扣，特别的牢固。

还不忘对着容郁晃了晃，笑道：“你看我没事，是真的没事。”

她很开心，让接近透白的脸逐渐有了颜色，充满病态的身躯也有了一点点活力，这是回光返照。

“就是有点冷。”

容郁早就没有正常的体温了，跟停尸房放着的尸体并无区别。

不过她并不在意，无论他是什么她都不在意。

容郁突然也笑了，他没有眼泪只能看着她的眼泪因为激动掉了下来。

想了想他还是坐了下来，他学着万俟景刚刚抱闻人璃的模样，直接把唐晓晓抱在怀里，唐晓晓因为他的毒身子骨早就瘦骨嶙嶙了，跟架披着人皮的骨头架子。

唐晓晓被容郁抱在怀里，脑袋埋在他的怀里，曾经以为到死都不会拥有的怀抱如今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

唐晓晓很温暖的身子，让容郁抱上后便爱不释手。

“我们……”他原本想说以后的，却突然意识到他们没有以后了，就是不知道丧尸有没有下辈子。

要是有他希望可以遇到她，最好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类，这样他就可以学会为她哭为她难过了，不会像现在这里。

看着她哭，他的眼泪什么都掉不出来，明明很疼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

就连笑容也是她教的，他真的好没用。

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就连她身上的病毒也是他带给她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奄奄一息的躺在这里。

他想救她的，他一直都想救她的，他并不是想要她死，他不想要面对这样的结局，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为了救她，同时也是在逃避，逃避直接面对她会死亡的结局。

唐晓晓环抱住他的腰，嘴角始终挂着笑容，“真好，可以抱抱你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直接又掉了下来。

她甚至都闻到他身上不味道了，但是她始终会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很淡的槐花香。

“容郁。”

“你亲亲我好不好？”

“就——就一下，像情人之间那样的亲吻，我还没有接过吻。”

唐画倩压抑着哭声不停的掉眼泪。

甚至不敢回头去看她此刻的情况。

她已经有些灰败之色了，就连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吃力。

“好。”

他放开怀里的女孩，手小心翼翼的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半点迟疑直接低下头亲了下去，他不懂什么是接吻，但是他看到过，所以他学。

所以他只是贴上她的唇，轻轻的。

唐晓晓也来不及去纠正去教他怎么接吻了，抱着他腰的手没了力气渐渐的松开滑落了好一段。

眼睛也随之闭上了，她死的并不痛苦，她至少她这一刻在容郁来那一刻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