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想，她就越害怕。

她见过无数男人动情的样子，但没有一个像无寿这样看似情根深种，实则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不会主动去触碰！

所以，祁婴渐渐开始惶恐，她开始害怕。无寿是不是真的爱过她？可如果没有，他又何必委屈自己跟一个声名狼藉的魔修虚以委蛇？甚至还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

此刻，祁婴看似凶狠，实则，她紧紧掐住无寿脖颈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在怕！

她怕会从无寿口中得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对上祁婴微微颤抖中带着祈求的眼神，无寿却沉默了。

明知道如今一动不动的泯然根本听不到他的回答，但无寿却有些犹豫。如今的他，真的可以心无杂念的说出示爱的话吗？当着自己真正动心的女修之面？

虽然早已犯了妄语之戒，但无寿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垂眼看着紧张中带着害怕的祁婴，眼神却似乎越过她看见了那个从始至终恭谦自持，温和稳重的女修。耳边似乎也听见了她的声音。

“前辈。”

“见过前辈。”

“无寿前辈，您可有受伤？”

“前辈？”

“前辈，您没事吧？”

“前辈，请起身。”

“得罪了。”

……

颤了颤眼皮，无寿微微叹了口气。泯然道友与他交谈的次数极少，且每次交谈几乎都口必称‘前辈’，交流起来也都极其简短，除非必要，不会轻易开口。

想来，泯然道友将他当做了救命恩人，当成了前辈，甚至把他当成了好友了缘的长辈。可他却怀着如此肮脏的心思，实在是……

看着眼神略微有些闪烁的无寿，祁婴手指不断颤抖，指甲长了又短，短了又长。她知道自己此刻就算真的下杀手无寿也不会反抗，但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

无寿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个字，但祁婴却猛然颤抖一下，然后立马用手捂住了无寿的嘴。

“好了不用说了！”

祁婴死死地摁住无寿的下半张脸，她甚至连看无寿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用说了，我情愿你继续骗我，也不想你说出可能会伤害我的话。就让我继续沉浸在你‘爱’我的谎言之中，直到我死。

当然，无寿若是没有真正喜爱的人才好，那么就算是装，她也是无寿名正言顺的心之所爱。但如果有……

捂着无寿的手指渐渐松开，祁婴心中却弥漫着无尽杀意。她可以容忍无寿骗她，不爱她，但绝对无法容忍无寿真的爱上另外一个人！

若是不爱我，那你就不能爱上任何一个人！否则，那个人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