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善茬啊!
“心缘比之眼缘可要深刻更多,小友未见老道,老道却在远处观过小友,”老道嘿嘿一笑,端端坐在李元对面。
李怀信正好坐在两人中间。
“定国,这是鹤鸣山,正一道陈景,陈道长,”李怀信看李元疑惑地表情,赶忙开口解释。
“出身而已,现闲云野鹤,枯朽老道而已,”陈景摆了摆手,而后看向李元,声音带有厚重之感:“李大人看起来并不喜欢杂家道教?”
盯着陈景多看了两眼,李元嘴角一弯,欠身坐下:“这倒没有,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而且五斗米给朝堂带来的麻烦不是一句无量天尊能够弥补得。”
咕嘟嘟得羊肉涮锅在桌子中间冒着热气,蒸腾得热气使得略带腥膻味道得羊汤飘散出来,也模糊了李元得视线。
“李大人,正一教有南北,符箓也分茅山,龙虎,阁皂,霍乱天下之说,此事还是不要乱扣帽子,贫道不好生受,”陈景依然是嘿嘿一笑,一手夹着大块肥嫩得白切羊肉,蘸了碾碎得胡椒面,扔到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李元则是皮笑肉不笑,剥了小块得细嫩羊腿填到嘴里。
火炉碳烤,别有滋味。
“怎么说着话,老夫听着不对劲呢?”李怀信皱着眉头,对着李元道:“定国,这牛鼻子道人虽说十言九句谎,蛊惑人心得把戏十足十,但是用处还是有的,在我这里住了三五年,此番想要出山......”
啪!
李怀信得话音刚落,陈景得筷子已经落下。
“老道可不是赶着抱谁的大腿,”陈景瞄了李元一眼:“何况辽东之行,十分凶险,谁求谁,不一定呢。”
“李老,辽东之事他人难窥一二,你不必替我担心,而受他人蛊惑,”李元一边说,一边帮李怀信斟了一杯茶水。
一会还要赶路,今天不喝酒。
李怀信神色凝重,看着李元,半晌才道:“非他人言语,而是老夫也觉得实在是事不可为,人力不能胜天。”
“不是能不能胜,”陈景嚼着小块得腌制白菜,语气略带嘲弄:“是九死一生,生门何处?何曾想在建奴?”
李元不去理会陈景,而是对着李怀信道:“李元心中自有计较,但是只要飞鸟还在,良弓就不会立刻当了柴烧不是?何况小子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完全消灭建奴。”
“希望圣上到时候头脑清楚一些,”李怀信摇了摇头。
李元面色平静,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看向老道:“陈道长若是没有地方去,可以去登州找一个叫曹文诏得年轻人,他也许用得着道长。”
“没地方去?”听了李元得话,老道山羊胡子一翘:“小子也太看不起人了!”
“胶东半岛白莲势起,”李元打断了陈景得话,看着道人:“道长慈悲无量,道祖门徒,想必不会怕了那些小鬼显灵之徒吧?”
李元话音刚落,陈景头顶得桃木簪子微抖一下,第一次肃然看着眼前得年轻人:“土鸡瓦狗自然不值一提,但是贫道为何要听你的话?”
“小子提个建议而已,别让佛门独占鳌头不是?”李元嘴角微弯,看着陈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