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登州的这些日子,曹文诏大部分时间都是奔波于海商和军营之间。
登州府实际的建府时间不长,所以在军备和营造上相较于辽东的建制差之甚远,作为参将的曹文诏有知府孙元化的支持,在来到登州三个月之后,就已经将登莱两地的两万人马尽数收纳,原来的总兵本就长于敛财而不识兵事,在收到每月的孝敬之后,也默认了曹文诏的强势,直接在总兵上被架空了。
而巡抚陶朗先是与曹文诏前后脚到达的登州,在大明朝后期,京城空降到地方的巡抚边境大员已经起不到什么震慑与弹压作用,孙元化作为久镇登州的大儒,已经将登莱变成了铁板一块,任何人想要进来分上一杯羹,都要与其打好关系。
凑巧的很,李元和孙元化是师兄弟。
“大人,直接回府嘛?”曹文诏的亲兵靠近轿子,向曹文诏问道。
“......”轿子中的曹文诏默片刻,才出声回道:“先回去吧,林纲他们可能已经到了。”
说实话,曹文诏现在有些害怕回府,后院的两位夫人现在让曹文诏有些头大。
现在曹文诏的正妻是当时李元牵线搭桥,娶了祖大寿的表妹。
本来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将门女子,虽然没有江南碧玉那边温软,但是自有风味,但是曹文诏毕竟权驭一方,有时候一个世代将门女子的并不理解他的愁绪和无奈,反倒是偶然结识的一个温香软玉一般的官妓花魁,给了曹文诏从来未有的理解和温存。
二八年华,身为官妓的花魁将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曹文诏,所以索性就纳了,本来以参将之职纳一个妾室不是什么大事情。
但是,一个似水柔情的青楼花魁和性如烈火的祖家将女如何相处?
战场上向来杀伐果断的曹文诏在后院的葡萄架子倾斜的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只有偶尔在信中向李元诉诉苦。
“也不知道定国是如何让府中三个女子亲密相处的?”
曹文诏的府衙位于登州城西北方位,靠近港口和军营,远离繁华市井之地。等曹文诏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大人,林参将的儿子到了,”府中管家向刚刚进府的曹文诏汇报:“在前厅等候大人多时了。”
“先带去书房,我马上到,”曹文诏招了招手:“好生招待。”
“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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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一声,曹文诏推门而入,一个眉宇和林忠有着七分相像的挺拔青年人映入眼帘。
“林纲拜见大人!”青年人看到曹文诏进来,急忙起身,向着曹文诏行礼。
“不用这么见外,算起来,你父亲是我的老上级了,”曹文诏语气和煦,伸手扶了扶林纲的胳膊:“坐吧。”
实际算起来,曹文诏和林纲的年纪差不了几岁,都是二十出头,但是如此年纪坐到参将之职,比之林忠可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林忠和曹文诏同辈相交,那么林纲叫曹文诏一声叔父,曹文诏也能生受了。
林纲在福建老家时候经常出没海上,同时和弗朗机人也有接触,所以此次林忠派了儿子过来帮助曹文诏,顺便打打前站。
看到林纲有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曹文诏笑了笑,转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父亲还好吧?”
“回曹叔的话,父亲和几位叔伯都还好,”林纲抬眼看了看曹文诏,补充道:“只是建州最近蠢蠢欲动,父亲他们正在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