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景茂财正悠哉哉坐在一楼外间,吃着点心茶水,却突然看到李元出来,心中暗道:“难道大人不喜成熟妇人?”当下也不及多想,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大人?这......”
“酒是好酒,就是人不胜酒力,”说着话,李元停下脚步,拍了拍景茂财的肩膀:“把叶赫族人严加看管起来,让那叁仟兵卒尽量分开,全数打散,收缴了兵器,等那雅利奇想好再谈。”
“那万一对方反抗?”景茂财微皱眉头,蒲河城内他可不想动刀兵。
“你小子是拿不动刀了,还是手下血腥见得少了?谁敢反抗......用刀说话,”李元一边说着一边往门走去。
“那如果是内乱......”景茂财看李元要离去,急忙跟了上去,继续问道。
李元扭头看着景茂财,眸中有些阴冷,使得景茂财立刻遍体生寒,尽管对李元是尊崇万分,但是此刻对上李元的眼神依旧有些心悸。
“蒲河城安稳不过月余,你小子身上的血性被磨没了?在你的地盘有人擅动刀兵,你说该怎么办?”
在哪里动手都行,不能把战火惹到我李元的地盘,若叶赫族在蒲河城内火拼,就是把李元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的踩踏,况且蒲河现在是李元的财源核心地,这里出现乱子,是李元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而且现在是特殊时刻,沈阳城的那位巡抚大人可是时刻盯着李元呢。
“末将明白,”景茂财喉结微微抖动,点了点头,手指落到了腰间佩刀上,其上纹路简约,但是锋锐丝毫不减,杀人?只要李元有令,手熟得很。
“到时候把程虎叫上,他手下兵卒练的有些时日了,也该拉出来看看,是个什么结果。”李元眼眸微眯看向远处天空,乌云遮蔽,要下雨了。
程虎这几个月一直呆在蒲河练兵,目前升任蒲河守备官,负责城防事务,属于景茂财的下属,但是程虎作为李元的大舅子,景茂财平日里与其也是兄弟相称。
“明白了,大人。”
沈阳城巡抚衙门。
辽东监察主事谢罗与巡抚杨涟各执黑白,正在棋盘的一方天地中拼杀博弈,两龙翻腾,招招致命。
一场春雨眼看就要下来,黑云压城,丫鬟也进屋点上油芯。
“来此月余,辽东大地之上,建奴无西窥之意,沈阳城内却波谲云诡,局势如此反常,妖出何处?文孺可有解法?”谢罗的脸色在烛火昏黄光芒的映照下有些阴骛。
“波谲云诡?杨某倒是未曾察觉,”杨涟落子飞快,每一步思考间隔极短,一边落子,一边回话。
“沈阳城只见有总兵官。”
啪的一声,谢罗手执黑子按住白棋大龙,声音清亮。
“却不见有巡抚大人。”
谢罗话音刚落,杨涟手执白子顿于空中,抬眼看着对面安坐的谢罗,双眸清亮,如蕴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