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夏说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还在冒热气的茶,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是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自从来到了厝县以后,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随从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赵军军卒而已,哪里知道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安慰这位丞相。
他只是拱了拱手以后,便退了下去。
夏说端起茶来,喝到嘴里,却发现茶汁滚烫,把自己的舌头都已经烫的一阵灼痛,随即便是那种失去味觉的感觉传来。
他吸吸吸的吸了几口气后,就勉强把温度已经降下来的茶汁咽了下去。
夏说以手扶额,想要走出去看看,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多等一等陈胜才是。
一国之丞相,虽然说赵国是小国,丞相是上卿,在秦国只是等同于下卿。
可就这样走出去的话,却还是太过于招人耳目。
等吧!
夏说在自己心里默默的想着。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或许,诺大的异国他乡,也只有陈胜这样一个人,这会儿能给自己一点安全的感觉。
结拜的兄弟,就是这样。
虽然有人杀了自己的结拜的兄弟。
但是,这样的人,却一定会被病垢很久时间。
不是历史上出名的人,就会被病垢几十年。
如果是历史上出名的人,那就会被病垢上千年、甚至于是数千年之久。
夏说暗自觉得,自己和陈胜都已经走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换言之,他们就是历史名人。
自然不会做出杀掉兄弟的事情来。
哪怕自己心理上,总是想要从陈胜哪里多占一点便宜。
陈胜也明白自己有这种想法和行为。
但是,陈胜并不介意。
夏说也明白陈胜在想什么,他知道陈胜一定认为,自己的赵国总有一天,会归于秦国。
赵国……
夏说心中默默地哀叹了一声,他用手掩面叹息着,最后却又只能自己平复下来自己的内心。
仆从们虽然看出来了夏说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敢贸然走上前来,和夏说说什么。
这个时候,任何不能分忧的话,都是多余的。
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不说。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并不会变得特别漫长。
但是,人主观上的感受,却会觉得时间已经变得非常漫长。
这就是为什么年轻恋人之间,总会有一日不见如何三秋之感了。
夏说从清晨等到了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宿醉的陈胜终于睡醒了。
但是,并不是陈胜身边的侍卫们过来告诉夏说,说陈胜醒了过来的。
相反。
是陈胜亲自过来的,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蜡黄,人也看起来很是憔悴。
不仅如此,陈胜的脸上带着一层很厚的油腻,看起来像是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眼角边上,甚至都还有眼屎。
他看到了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