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直接就把厝县城外的一万多赵军俘虏,全部都弄到了厝县城中,方才酝酿出此等祸患!
你怎么还有脸狡辩?
明明就是你的过错!”
李左广怒道:“我还没有和贼军交战,你二人就已经下军令,说叫我留下活口!”
“我且问问在座的诸公,看守俘虏,固然是我失误所致,可是我之本意,难道不是抓到这些赵军以后,直接砍了在厝县往修筑京观的么?
这也全部算在我头上,杀我李左广,以谢罪全军的吗?”
李左广看得出来,田横并不想杀自己,若非是如此的话,他也不敢在这里强力力争。
但是,没有谁会真的想死,就算是田横想杀他,他也会力争不死。
“更况且,厝县之败,实属蹊跷!”李左广继续申辩道:“前有田畔将军死的不明不白,后又发生仓库走水,贼军趁机作乱,这一切都像是已经算计好了一样。”
田横微微看了一眼李左车,摇头道:“传令下去,我军准备退兵吧!”
“至于你李左广!”
听到这话,李左广整个人也顿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然而,田横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贬你为马前卒,为戴罪之身,你可有怨言?”
“我——”
李左广当然有怨言,自己堂堂一军帅才,你这个蠢货匹夫,居然把自己弄成了马前卒?
还是戴罪之身?
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是陈胜都交口称赞过的李左广,此刻也只能拱手下拜道:“我……小人,小人没有怨言,愿意戴罪立功!”
李左车看得心烦意乱,挥手喝道:“叉出去!”
李左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哥,咬咬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边上的军卒们,还真的没有谁敢走上前去,把这大司马的弟弟叉出去。
这普通的马前卒,和大司马弟弟马前卒,这样能一样?
只有傻子才会觉得这是一样的、没有区别的。
眼下,大帐中只剩下不到十来个齐军武将,众人的眼睛,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落到了李左车和田横身上。
“而今之计若何?”
田横下意识的看向李左车,这个时候厝县丢失,虽有大雪阻碍,但恐怕也是没有办法阻挡赵军和秦军的。
李左车沉吟了片刻,随后问道:“陈婴那边,可有回应了?”
此前,田横曾以低姿态修书与陈婴,希望楚国兵马介入战场,不求别的,至少在秦国真的出兵的时候,楚国能够救援一二。
“大雪所阻,尚未有消息传来。”
李左车摇头道:“若是如此,此地已经不能待着了,我们只能放弃东武城,回撤到平原县去。”
“眼下大雪弥漫,封山封路,如何行军?”武将邓宗拱手道:“不如向死而生,末将巡视漳水,发现漳水上已经冻了一层厚厚的坚冰。
可供给大军行走,若是我军能不顾严寒,踩踏着坚冰,把漳水冰面当做击败赵军的主战场,什么样的敌人不可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