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李左广称之为郦先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郦食其。
当初巨鹿城破的时候,郦食其仓促之下,没有地方逃走,为赵军俘虏。
但是,李左广觉得这个人还不错,郦食其就被他免除了死罪,留在了巨鹿城那边。
后来,赵军在扶柳城击败了齐军,齐军溃败之后。
邓宗也畏惧兵锋,所以率领所有的齐军撤退。
这个郦食其,也就一并回撤了过来。
李左广也算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这才把郦食其从邓宗军中征调过来。
这个人,也是昨天晚上深夜才到厝县的。
陈胜和吴广两人惊叹了大半天的办法,自然也是郦食其想出来的。
只不过,郦食其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天降大雪!
这种异乎寻常的天气,绝对是会造成大灾难的。
眼下,郦食其听着李左广这么说,他自然不敢认为李左广真的是铁石心肠,见死不救之人。
他说道:“将军必定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说不上什么难言之隐。”李左广摇头道:“之前,厝县这边的五万大军,都是田畔一个人执掌的。
田畔乃是王族之人,而方才那个部将,也是齐国王族的庶出之人。
话说到了这里,先生懂我的意思了吗?”
郦食其面色难堪:“难不成,这些人还会喝兵血?”
“之前,我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而且就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
李左广忍不住摇头说道:“可是,就在我奉命执掌大军的时候,清查军械。核对粮秣的时候。
这才发现了许多地方,都已经出现了对不上账目的情况。
而且,按照规定的军饷,真正到了士兵手中的,都严重缩水。
这些事情,如果不能解决的话,那就没有办法真的把我们手中这五万大军,真正变成一只勇猛之军。”
“换言之,如果这的现在就许诺开仓放粮的话,肯定也会一些人贪墨掉的。”
郦食其沉吟道:“难怪……不过眼下,将军有了这扩军之举来,也就可以一鼓作气,把所有粮饷调度的权力,收归到自己手中来。”
“那部将终归是王室成员。”李左广摇头说道:“就算是庶出的,可是也是王室成员。
不管做什么事情,我这个在外领兵的人,都应该考虑到王族的脸面问题。
如果他自己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乖乖的交出来的话,那自然是一切好说。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放出来这些权利的话。”
郦食其看到李左广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这冷意,比这漫天寒雪带来的冷意都强烈三分。
沙丘城外!
曼黄抖了抖身上的落雪,驱马缓缓地往城里走去。
城外的已经支起来了好几个大棚子,热气腾腾的粟米粥开始发放了起来。
他自己还喝了一碗,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直接向着沙丘宫走去。
曼黄抵达了沙丘宫,见到皇帝的时候,英布正在向着皇帝禀报军中没有任何流言的情况出现。
嬴审也表示令书已经发出去了,各地方会用最快的时间,向着皇帝这边奏报情况。
曼黄则道:“陛下,臣探查清楚了,越是往东边走,积雪越厚越大。
而今之情况,雪灾的中心地点,应该就是在厝县、东武城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