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能想得到,李左车居然拿是这样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畜生!”
邓宗心思大乱,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李左车居然……居然会背叛赵国。
传令军低声道:“将军,有人说,李左车投靠我们齐国,本身上只是为了复仇杀掉曾经和他有仇的陈余和赵歇。
巨鹿城之战中,陈余和赵歇都已经死了。
所以李左车便不愿意再继续为我们齐国而战,他现在又想回到赵国去统率赵国的士兵和我们作战。”
邓宗伸手揉了下自己有些发涨的额头:“这实在是不太可能啊!说句不该说的话,本将也是李左车一手提把上来的。
当初也是在李左车手底下效命的,实在是看不出来……”
传令军肃容道:“将军,您现在还没有到厝县大营外,自然可以说这样的话,但是到了厝县以后,如果还说这样的话,只怕会被小人听到了以后,去向着大柱国告状的,还是小心些的好。”
邓宗心中又是一惊,随即向着这个传令军拱手道:“倒是本将有些孟浪轻佻了,有劳兄弟提醒。”
“那,我军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传令军摆手一笑道:“将军说笑了……我军现在退守厝县和东武城两地,大柱国亲自领军镇守厝县。
将军田畔领军镇守东武城,互为犄角之势,希望可以遏制住赵军南下的趋势。”
邓宗蹙眉,稍作思索之后:“田畔的封爵还没有下来?”
“哪能这么快呢?”传令兵似乎是一个话痨,又或许是从来没有遇到过邓宗这等身居高位的将军,还愿意放下身段来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说话。
所以,他的话很自然的也就多了起来。
“本来按照当初的规定,谁人能取赵王赵歇的人头过来者,册封万户侯。
可是,现在只是军中的人承认了他的身份,但是封爵却迟迟没有下来。”
邓宗不是傻子,下边得人不懂这是为什么,他难道还不懂呢?
这必定是齐国朝堂内部除了大问题。
按照他自己的看法,能斩下一国君主首级的勇士,册封万户侯,却还真的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
尤其是眼下,两国交战在即。
田畔的封赏如果能快速确定下来,这反而是有利于鼓舞大军士气。
可……
朝廷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却还被一拖再拖呢?
“或许,是时候找个别的出路了。”邓宗心中这般想着,随即脸上笑着说道:“毕竟是万户侯的尊爵,总应该商议一下,该给什么威武的封号才是。”
传令兵也笑着说道:“军中的兄弟们,也是这样说的,大家都觉得应该会等到我们击败赵国之后,凯旋之时回到临淄城以后,才会确定下来是什么封号。”
“对了,将军差点有件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传令兵一拍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邓宗,带着几分神秘之感,见邓宗看着自己,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之色后,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小人从军中过来传令的时候,听到往北边探查的兄弟们回来说,发现了魏军的踪迹。”
“魏军?”邓宗脸色微变道:“魏军什么时候出现在北边的?魏王魏咎不是已经投降秦国去了么?”
“可不是呢!”传令兵宛若话痨一样,接着说道:“按照以前传回来的消息,魏咎确实是把高阳城都献给了秦国。
可是,那些兄弟们看得真切,都确定是魏武卒出现在了赵军的军营中。”
邓宗一脸恨意:“或许我们都被骗了,魏军这是故意和秦军合谋,献出高阳城给秦国,然后放出假消息来,目的就是为了麻痹我军!
好恶毒的计策啊!”
传令兵这会儿也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刻的魏王魏咎,正是一脸苦楚之色的坐在赵王随安对面。
“如果魏王觉得我赵军会把那六千魏军当做马前卒消耗殆尽的话,大可以直接前往漳水北岸军营中,自己亲自去看看便是。”
魏咎无奈道说道:“你父亲当年就是一个刚烈之人,你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也就刚烈。
可是,为什么我的儿子就不愿意听从我的话呢?”
赵王随安听了这话,颇觉得好笑,做老子的,会教诲儿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也是身为一个父亲的职责所在。
可是,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魏咎这样,做老子的教诲儿子做缩头乌龟的。
这算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