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拱手笑道:“陛下,这倒不是臣下吃了什么蜜蜂屎,而是齐国和楚国两边的使者已经安耐不住心气儿。
开始贿赂微臣,希望微臣可以在陛下面前说好话,早日召见他二国使臣。”
“哦?”嬴胡亥难得听到什么开心的事情。
现在韩谈这么一说,他忍不住问道:“送了些什么厚礼?”
“五对珍贵无比的海珠,每一刻都有荔枝大小,堪称绝品奇珍!”
韩谈眯着眼笑道:“不仅如此,那齐国使者田都还明言,说是只要事情办妥了。
到时候还有另外五对海珠送上。
这海珠呀,也有一个比较好的说法,说的是什么十全十美。”
“如果是十对海珠凑在一起,那珠光宝气,只怕逼人眼目。”
嬴胡亥摇头,眼神也带着嫌弃:“你呀,做别的事情,机灵的不像话。
可是,到了这敲诈勒索的时候,胆子怎么反而小了那么多?”
韩谈嘿嘿一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做别的事情,那都是正大光明,为陛下做事,自然胆大心细。
可是现在,是拿敌国的钱财,为敌国做事情,臣自然心虚的不行。”
“没出息!”嬴胡亥把一份秘奏丢到了韩谈面前去,伸了伸手:“自个儿展开来看,看看人家召平是怎么做的!
你怎么就不能学着点?”
韩谈笑盈盈的展开,看到这上边说的是东陵侯召平收了一百斤金子,转手就捐赠出去的事情。
但是,东陵侯召平却没有任何为魏国说话的动作,甚至于表奏一下天子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才是货真价实的老油条。
我拿了你的钱,就是不帮你说话,嘿!就是玩!
你能奈我如何?
韩谈抿了抿嘴,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嬴胡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只能败下阵来:
“微臣的脸皮,比起这些老旧贵族来,终究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嬴胡亥眯着眼,笑了笑:“大清早的,桃子宫里就多了五对珠光宝气射人的海珠。
你呀,还不让桃子和朕说,这是你送过去的东西。
为何不送给仁贵妃?”
韩谈说道:“如此珍贵的海珠,送给李皇后,方才能彰显尊贵,仁贵妃虽然与臣下较厚,但总归是不怎么合适的。”
“朕已经让桃子把东西送往仁贵妃那里去了。”
嬴胡亥打着哈欠道:“回到咸阳城一会后,琐事颇多,晚点的时候,你就把剩下的五对海珠,一并送到仁贵妃宫中去。”
韩谈是侍奉嬴胡亥的老人,如何还不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激动的俯身下拜:“臣遵旨,这就让他齐国使者田都,把剩下的五对海珠也立刻送来。”
“臣遵旨!”
韩谈匍匐在地。
直到皇帝退下以后,他这才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向着不远处的宫门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