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嬴胡亥看着云朵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云朵摸了摸宽大的衣袖子:“再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我请你去外边的酒肆里喝个酒?”
嬴胡亥看着云朵手里的碎银子,抿了抿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请你吧。”
云朵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的银子都在存着,想等将来在关中买一块地,买一个木房子,未来或许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外边轮值的锦衣卫听着脚步声从房门里边传出来,四个人赶紧把酒藏好了。
看着嬴胡亥和云朵走远了以后,这才拿出酒来继续喝……
两人挑的地方,很简陋。
这倒也符合两人的身份,这里边也有许多刀客和商队的人在喝酒。
下酒菜就很简陋了。
哪怕是在同一个简陋的酒肆里边,二层楼上的人也是吃得起肉的。
一层的人,最多也就是来一点盐水煮竹笋下酒。
花生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自然也不可能成为廉价又美味的下酒菜。
嬴胡亥要了两斤热酒煮着,一碟子盐水竹笋,就和云朵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他感觉这有点像是后世的线下约,但自己完全没有那个心思。
云朵是他的子民。
这屋子里所有的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全部都是他的子民。
嬴胡亥希望自己的子民能过上美好的日子。
他心里觉得,云朵真的是一个命苦的人。
“说说未来的打算?”嬴胡亥笑着问道。
云朵端着粗陶碗,抿了一口酒,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呼出一口气后,才说道:“咸阳周围的地价不便宜,而且每过一个月,就是一个价。
房价就更贵了!”
嬴胡亥沉吟着:“土地不都是帝国的,怎么交易,也是皇帝的。”
“那没办法啊!”云朵无奈道:“出钱以后,地契才是你,你才能在上边种地。
否则的话,就只有去接受户部的安顿,那样的话,赋税也不低的。”
嬴胡亥抿了一口酒,立刻就知道这酒掺水了,他放下粗陶碗:“话是这么说,但朝廷用这个办法,养活了许多人。
而且啊,就算是赋税不低,你自己买块地栽种粮食,交的税赋,也只是比直接去领地的少了三分之一。”
“你对朝廷的政令很熟悉。”云朵笑着,看着嬴胡亥。
嬴胡亥点了点头:“而今关中人,没有谁会不熟悉朝廷的税赋。”
“那你应该清楚,如果我去领了朝廷划给的土地,就会和一大群人住在一起,我只想安静些许。”
云朵眼里带着没落:“再说了,皇帝老爷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女人的苦?我们女人去领了他户部的地去种,到了第二年的时候,就要何人成婚,这是强制性的。
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谁愿意去呢?”
嬴胡亥摸了摸鼻尖:“那为什么还有暗门子?”
云朵愣住了,她猛地把空酒碗放下,“哆”的一声,像是砸在了酒桌上,怒气冲冲的走了。
嬴胡亥摸了摸鼻尖,又尝了一口被掺了热水的酒水,他心里却觉得不舒坦。
“啪!”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打酒的!滚过来!”
店小二嬉皮笑脸的跑了过去,还不等他说话,就被嬴胡亥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嬴胡亥端起那掺了水的酒,泼在店小二脸上,怒道:
“换了!再给老子的酒掺水,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泡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