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执戟郎中和禁军们,完全就没有参与的话……
那这些人,真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没有……”
春梨声音非常苦涩。
“此地方的宦官领班,还把守在那边大殿外的执戟郎中给支开。
边上都没有禁军戍守。”
“这事儿……恐怕没有办法压下去,也是吏部尚书亲自看到的。
诸位大臣们在大殿中商议国事,侍奉茶水点心的小宦官,却跑去那边玩了。”
韩谈气的发抖:“当真是该死的鬼啊!”
他大步向着外边走了出去。
春梨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周青臣,拱手道:
“周公,您看?”
周青臣道:“你是想问,这件事情是否要禀报陛下?”
“不错!”
春梨点头道。
周青臣说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能隐瞒陛下?
估摸着,锦衣卫的秘奏,只怕都已经送上去。”
周青臣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现在说这样的话,已经没有必要了。”
“而且,你自己应该清楚一点,阿房宫这边的宦官,是归属于我管理的。
发生了事情,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怎么解决,而是想着是不是隐瞒陛下?”
周青臣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起来。
看着周青臣追着韩谈而去的背影,春梨心如擂鼓,匆匆忙忙的追着周青臣的脚步,一并去追韩谈去了。
“拉远点,不要搅扰了陛下的睡眠!”
韩谈的脸黑的可怕,“随后全部杖毙!
把整个阿房宫所有的宦官,能叫过来的,全部都叫过来!
让他们看清楚,这就是玩忽职守的下场!”
“喏!”
跟在韩谈身边的番子快速领命而去。
李由打着哈欠,端着小酒,手里还抓着一捧瓜子,在一边上慢慢的看着,听到韩谈这样说以后,李由缓缓地抬起手来:
“厂公莫急。”
“李指挥使有何指教?”韩谈心情很不好,只是耐直性子,向着李由拱了拱手。
李由笑道:“听说啊,家父在和几位大人商议国事的时候,侍奉着的那几个宦官,竟然玩忽职守,擅自离去。
让家父口渴了数个时辰。
那什么,我李由也没别的想法。
杖毙是死。
别的办法也是死。
所以,我想督公把那几个宦官交给我。
我想让他们渴死。”
韩谈眼角跳了一下,他东厂的职责,就是监督锦衣卫。
锦衣卫能不恨么?
在皇帝面前,大家自然不敢表现出什么过于争斗的模样来。
可现在……
“渴死?”
韩谈面无表情道:“却不知,李都指挥使所说的渴死,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死法?”
“很简单!”
李由站起身来,随手就把手中的瓷玉小酒盏丢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挺起腰板来。
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盯住了韩谈:
“每天米粮伺候着,不给一滴清水,就这样渴死他们……督公觉得,本官这个渴死的刑罚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