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看爹爹的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李夭拉着李斯在一边上宽大的木椅子上头坐了下来。
李斯只好把子钱的事情,和李夭说了一遍。
“这么说,陛下对此事很不满意么?”李夭端起茶来,俸给李斯。
李斯点头道:“朝廷的官员们,都是在试探陛下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此前,所有人都看着陛下大力支持商贾,不少人都动了心思。
觉得皇帝陛下不会计较朝廷官员参与商贾的事情中去。
自然就有许多人都按耐不住。
为父也是其中之一。”
“但要说获利最大的,却还是虞子期吧?”李夭抿了抿嘴:“陛下就是看着父亲好欺负!”
“不得胡言乱语。”李斯惊出一身冷汗,随即摇了摇头:“你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
已经不是以前的李皇贵妃,做什么都可以任性胡来。
这朝堂上下,不知有多少人,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就等着你犯错呢!”
李夭也转身坐了下来,颇为傲气地一笑:“爹爹,这你就是多余的担忧了!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
有的人生下来有的东西,别人奋斗一生,处心积虑,却照样休想得到分毫。”
李斯闻言,很是无语,他品了一口茶,而后继续说道:
“朝廷最近可能会有大范围官员调动,你可有亲信之人,需要为父提携的?”
李夭抿嘴笑了起来:“父亲什么时候,也学会搞这个了?
再说了,女儿如果都沦落到了需要在朝廷中安插亲信,那岂不是说,我李家都已经衰落到了不成样子了呢?”
“你呀!你呀!”
李斯只能报以无奈苦笑。
李夭含笑道:“子钱家的事情,我以后会找时间和陛下说。
倒是那个叫做侯封的锦衣卫,很是不一般呢!”
“确实不一般。”李斯提到侯封的时候,也有些异色:“能直接越级上报,还没有被自己上官给压下去,反而还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获得了皇帝陛下的信任。
这就不是寻常人能做得到了。”
“不过,陛下可是把侯封还有那几个非常机灵的人,都放在了父亲手底下。”
李夭眼睛里带着很舒服的神情:“爹爹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吗?”
“为父自然清楚,只是,如何整顿子钱家,这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
聪明如李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皱眉道:“陛下说,要建立新法。
以此来规整我大秦商业的问题。
只是,商业发展迅猛,我大秦是前所未有的。
一者,无前规矩可遵循。
二者,为父也担心,这件事情办砸了,恐怕晚节不保。”
“爹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李夭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
却被李斯看了一眼后,笑声戛然而止。
李斯这才缓缓地说道:“人越老,胆子越小,为父感觉现在力不从心的时候太多了。
要是我再年轻十岁,我也是有十足把握,帮着陛下,把商业律法制定好的。”
李夭听着老父说的话,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她轻轻地拉着李斯的手,看了看上边的老茧。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父亲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他的手,竟然也会如此苍老。
“爹爹,你的手……怎么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