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上的军卒急忙躬身道:“启禀将军,我家将军回来以后,就让军医拖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一听到这个,涉间倒是难免有了几分紧张:“人没事吧?”
“军医说脱力严重,身上的骨头有好几处都脱臼,还是断了的什么的,已经复位了。”
“好家伙,算是有点本事了。”涉间指了指门。
守在外边的士兵急忙去开门,涉间大步走了进去,房间里边的光线还不错,但是空气里的血腥气味很浓。
他看了一眼挂在一边上的甲胄,上边的干涸的血栓还没有清晰,看起来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前边一群人围在一起,看到涉间走了进来以后,齐齐站直了身子,齐声道:
“将军!”
涉间眯眼,嘿嘿一笑:“别他娘这样看着老子,卫满呢?死了没?”
“托将军的福,还活着,现在让我披甲上阵也是可以的。”
有点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些调笑的味道。
涉间走上前去,军医还在为卫满裹上药膏。
卫满躺在床榻上,涉间看了一眼,感觉他从头到脚,几乎都要让这军医裹起来。
军医不缓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活儿,对这涉间微微拱手:“伤势最严重的是左臂,手臂上的骨头裂了。”
涉间看了一眼卫满的左臂,蹙眉起来:“手臂是人身上最硬的地方,不是吹牛皮!
劳资这手肘砸一下,就是一块石头也要四分五裂,你怎么搞的?”
卫满叹了一口气:“身边的人都死光了,没人帮我挡枪矛,我在手上挂了两块盾,挨了好多下。
到最后都震的没知觉,只要能抬起手来,我就抬起来挡住枪矛。
后来被赵军一个用锤的武将砸了一下,盾也碎了一块。”
“算你命大!”涉间道:“现在你是征南将军,地位都和劳资平齐了,有什么想说的?”
卫满低着头,没说话。
涉间道:“本来当初你就能和老子平齐,只不过是你自己想不开……”
“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我自己的。”卫满眼里感激的看着涉间:“但如果没有将军推举,这战功也落不到我身上来。”
“客观点说,皇帝是看上了你拼命的精神,不然的话,你以为你这么快,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涉间吸了一下嘴唇,发出“呲”的一声来:“养足精神,李左车大军后退走了,我军马上就要往前压过去。”
“和劳资说说看,昨天晚上交手的时候,赵军的战力怎么样?”
卫满想了想,叹了一口气的说道:“一换一……差不多是这样,交锋之后,就是一换一。
将军也应该知道,我手底下的这些兄弟,都是当初的亡命之徒组成的。
不敢说一对一,能打得过将军手底下的悍卒,但是也不差。”
涉间表情严肃起来:“有屁放快点,别放夹夹屁!”
“和我们对阵的赵军,应该是赵军中最次的辅兵,不是李左车手底下的精锐!”
卫满看着涉间逐渐变得阴沉下来的脸,赶紧说道:“我的屁放完了。”
涉间瞪了一眼卫满:“行了,你现在是征南将军,第一战就是你来打,到时候皇帝在后边看着……”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卫满,还有围在卫满身边的诸多部将校尉们:
“你们应该清楚,镇南将军虞子期为什么可以成为镇南将军,统领一军。”
他冷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僮县一战,你们自己想想看,把自己放在虞子期的位置上,谁能挡得住葛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