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秦军兵临城下,远远看去,铺天盖地,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黑色钢铁洪流。
韩成便是远眺目光所及五六里,十里开外的地方,都是黑压压的秦军阵列。
像是顺着自北向南流的卢水,一一直蔓延到这地平线尽头一样。
“太可怕了,这种兵锋。”韩成心中兀一惊,随即就听到了臧荼大声叫骂的声音:
“开城门!开城!我要出去与秦贼决一死战!”
韩成忙着走到城楼边上,大声道:“大将军且上楼来看,城外秦军铺天盖地,数以十万级。
出城迎战,乃是不智之举啊!”
“韩王无需多言,我家大王对我知遇之恩,而今若是不能报答大王恩情!
臧荼何以为人?”
韩成呜呼一声:“燕王崛起于微末,奋斗多时,方才有而今之基业!
大将军乃燕国国柱,怎么可以意气用事!
你且领着诸将上楼来,看一看城外有多少秦军再说吧?”
臧荼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左右将军。
诸多将军纷纷拱手道:“将军,韩王所言有道理,大王一生心血都在此处,若是孤注一掷,又怎么对得起大王?”
话音落下,臧荼便愤愤道:“那我们就上楼!”
不多时,臧荼领着大军来到楼上,看到外边那铺天盖地的秦军,顿时觉得心惊手凉。
这他么……真的是兵锋威势,就要把城楼摧毁了。
怎么又这么多的人?
臧荼心中暗自苦涩,可想到就在不久前,自己军中也是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他脸上就更加苦涩了。
“秦军多且精,我等只能依据肥如城城池坚固,方才可以抱住燕王基业!”
“报——项羽、刘邦、韩王信等援军到了北门外!”
“来了多少人?”韩成顾不了那么多,急切的问道。
那传令的斥候看了一眼城外的秦军,随即道:“人数众多,难以计数,但看军阵威风,和城外的秦军差不多,也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哈哈哈……此真乃是天不亡我也!”韩成兴奋起来:“臧将军,你前去北门迎接项将军、沛公,还有那韩信,寡人再出坚守城门!”
臧荼有些略感意外,但是看着韩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没有多说什么,随即拱手道:“喏!”
本来,他们是打算这会儿就由韩成站出来,带头拥立臧荼为燕王的。
毕竟,兵临城下的时候,城中无主,又有传言说燕王韩广死于乱军之中。
“上将军!上将军!快看那是什么!”正在臧荼要往下走的时候。
那传令的斥候忽然大声嚷嚷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斥候所说的东西吸引住了。
只见得那有着坡度的山道上,一辆囚车被秦军缓缓地推上前来。
囚车上边“十”字形状的木架上边,捆绑着一个人。
诸将看去,顿时觉得心惊胆战,不为别的,那个被困在囚车上的人,正是大燕国的大王——韩广!
“朕乃大秦皇帝嬴胡亥是也!尔等乱贼听着!韩广已经被生擒!
即刻投降或可免死,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时,则一个不留,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