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儋愁眉紧皱眉头,微微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书信交给了一边上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儋之子田市。
田市看完以后,紧皱眉头道:“父王,这事情似乎有些蹊跷在其中。
秦人现在正在发兵前往北地平息战乱,我们如果在这个时候发兵前去袭击秦国粮道,那恐怕秦人的楚王就会发兵北上,攻取我们齐地。”
“可是上边说的,还有一段,你都看完了吗?”田儋问道。
田市摇头道:“这话恐怕只是假大空。”他顿了顿,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后,继续说道:
“范增此人素来以智谋出奇,他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一支奇兵从南下,攻打咸阳。
儿臣多的不问,就问这支军队从哪里来?
匈奴人?
自贺兰山下,匈奴双王折损以后,匈奴人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胆气。
至于亚羌人,听闻早就已经在鸡头山下彻底臣服秦人了。
月氏国都已经被灭了,秦人在北边西边都已经没有了敌人。
这明白这就是范增使用诡计,想要骗父亲发兵攻秦。”
田儋摇摇头:“我儿,话是如此说的,可如果真的有一只大军从北边来,攻破秦人的都城咸阳呢?”
“父亲,这怎么可能?秦人在咸阳尚且有几十万精锐……”田市一个劲儿摇头,完全不相信这种说法。
“若是你三王叔在,寡人又何须如此焦虑?”田儋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你二王叔呢?”
“王叔在整顿兵马,不管我们出不出兵攻打秦国,我们都应该先收复我们齐国旧地才是。”
田市继续说道:“对了,父王,有一个叫做葛婴的人,领着一个叫做周文和武臣的人,来求见父亲,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来禀告了。”
“周文!”田儋忍不住动容道:“这个人寡人知道,据说当年楚国上将军项燕和秦军交战的时候,此人曾在项燕军中为项燕占卜过。
他一直都是秦人追捕在逃的要犯,不曾想没有跟随项氏一族前往南边去,反而和一个叫做葛婴的人来求见寡人……”
“父亲,那这么说,这个人应该是来做说客的?”田市问道。
“告诉他们一概不见,让你二王叔整顿军队,先收复我齐国故土才说。
寡人身为齐国王室后裔,自然应该以光复祖宗基业为主。
故楚项氏一族心怀不轨,总想着把其他的诸侯王当做傻子,让我们为他们楚国人卖命。
他范增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直接出兵横浦关,攻占长沙,拿下三晋之地?
自己断掉秦军的粮草输送线呢?可笑至极!
真以为寡人是三岁小儿,任由他哄骗的吗?”
田市兴奋道:“父王放心,那葛婴、周文之流,儿臣自会将之打发了去。”
看着走到了宫殿门槛边上的儿子,田儋忽而道:“且慢,收在驿馆中,暂且说寡人有事情,不得相见。
现在各国复辟也才刚刚开始,如果在这个时候就吃罪故楚,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田市思量了一下,也觉得父王说的有道理,便拱手道:“父王放心,孩儿明白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