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见扶苏没有说话,忍不住追问了起来:“公子说,我说的是不是?”
“是极了!”扶苏道:“就这些人,皇帝无偿给他们发放米粮、牛羊马匹,甚至于奴隶都直接白送了。
可一旦有人站起来扇动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已经彻底将皇帝的恩情抛在脑后,跟着乱贼起来造反。”
“如果换个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张良赞许的看着扶苏:“公子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的确不是其他人可以取代的。”
嬴扶苏转头看着张良,笑眯眯的说:“我一定会争取活到看到你被千刀万剐的时候。”
张良哈哈哈大笑着,无比得意畅快!
“看谁的命长!”
……
“将军!”
英布军营,一位锦衣卫火速奔走了进去,在他身后,密密麻麻的商队汇聚成为了一条长龙,一眼都看不到头,少说也有万余人。
因为常言道:人过一万、扯天连地,便是眼下这种情形了。
英布看到这锦衣卫以后,下意识的愣了几秒,这才愕然道:“你家千户拾得一呢?我不是已经差人找到他了吗?和他说北地郡郡守赢怒已经叛变了?”
这锦衣卫哭声跪下:“我家千户已经就义了,他领着人去刺杀叛贼赢怒,小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尊奉他的命令,把混成商贾的一万大军,还有两千锦衣卫,全部都征调了过来,就在军寨外边!”
英布回头看了一样一边上缓缓放下海碗的尉先生。
尉先生长叹息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个拾得一,好一个拾得一啊!”
“现在怎么办?”英布追问起来。
尉先生仰着面,泪水倒流回去,这才太息一声说:“验证所有军队的身份,绝对不能让乱贼混入我军中,随后,即可发兵取泾阳城!”
英布一愣:“为何不发兵直接拿下乌氏城?我现在只恨不得即刻杀破乌氏城,将那些忘恩负义的狗民屠戮一空,用他们的人头,堆起来和鸡头山一样高大的京观才好!”
尉先生摇摇头,端起海碗来,往锅子里夹了一块熬煮的熟透的牛肉,缓缓吃下以后,这才道:
“我们一旦攻乌氏城,则鸡头山五戎族人必定攻击我军后对,则我军首尾无法相顾,更况且还有亚羌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但泾阳城不一样,再有一两日时间,皇帝大军就会抵达泾阳,我军拿下泾阳,就可以泾阳作为根基,拔下乌氏城,随后让鸡头山血流漂橹!”
尉先生这样温和文雅的人,素来杀人不见血,杀人更加无需用刀,而今都说出血流漂橹这样的话来,足可见其心中怒火有多少了。
英布闻言,怒火似乎已经平息了不少。
尉先生却猛然把手里的海碗砸在锅子里,汤汁飞溅,锅子滚落在地上,热气直冒,汤汁乱走!
“玛德!”尉先生怒骂了一句:“劳资咽不下这口气,上将军,可否为锦衣卫千户拾得一打一杠白旗,上书‘祭大秦忠魂拾得一’立于大军阵前?”
英布双拳捏紧,嘎吱作响:“某家……正有此意!”他转头喝道:
“来人,即刻按照尉大人所言去做,不得迟疑!”
尉先生朝着英布俯身一拜,一揖倒地:“多谢上将军!我军即刻出发,往泾阳城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