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敬忍不住乐出声,伸手从衣袖里边摸出来了一个腰牌,丢在康连山眼前晃了晃:
“王子殿下请看好了,我可不会什么大月氏的国相,本官乃是大秦锦衣卫正千户娄敬是也!”
康连山忽而绝望的看着娄敬:“先生难道就不念一念往日的恩情?先生在月氏的时候,我何曾亏待过先生?”
娄敬咧嘴一笑:“这倒也是哦!拾得一!”
“主公!”一个彪形大汉从后边走上前来,手里提着一个已经冻得僵硬的人首,丢到了康连山更前。
康连山面色瞬间变得更白,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
不为别的,这个人正是他的侍卫赵糠!
也正是他让赵糠找上了拾得一,并且威逼利诱拾得一在娄敬的酒壶中下毒!
娄敬挥了挥手:“气候寒冷,念在王子昔日对娄敬美酒美姬招待,今日何不如此反馈王子,唯恐让天下人说我娄敬不懂礼节。”
“来呀!”伴随着娄敬的一声大喝,康连山吓得浑身发抖,在一转目光,赫然是大祭司端着一壶温酒,跪在了自己身侧。
“你!”康连山惊恐的看了一眼娄敬,又看了看大祭司。
大祭司面无表情,人如冰雪般寒冷:“还请王子饮酒!”
康连山看了看娄敬,最后猛然看向了韩信,却发现韩信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啊——”康连山仰天惨叫了一声,随即端起哪壶热酒来,痛哭流涕道:
“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自己作孽啊!”
“月氏先祖遗训,大祭司不可嫁人,否则的话,月氏将有灭族之祸,都是我!都是我自己作孽!”
康连山痛苦的举起酒壶,正要大口饮下的时候,娄敬忽然道:“且慢!王子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一边上的拾得一快步上前,取出一个瓷瓶儿,当着康连山的面,把里边的毒粉倒了进去。
拾得一狞笑着摇了摇酒壶,遂而退到一边上候着去。
“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娄敬咧嘴笑道。
复仇无需向天吼,杀人何必太大声?
娄敬此便是也。
康连山闭上眼睛,仰起头来“咕咕咕”的几大口,就把酒壶中的热酒喝光。
“吧”的一声,他把酒壶丢在雪地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咽喉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来。
他踉跄前行,像是随时都会倒在雪地里毙命一样。
剧烈的可怕毒药摧毁着他肌体的生命力,他张开嘴,发出野兽一样的哀嚎声。
“对不起!”
“蹦”说完这句话以后,康连山直挺挺的朝着盾墙前那叠加成小山般的月氏勇士和战马的尸体跪了下去,就此毙命。
“呵!”英布冷笑一声:“对不起有用?”
“当然没用。”韩信起身,背负着手,缓步走过康连山跪着的尸体,朝着月氏军卒已经被白雪掩盖的尸身走了过去。
那里,有一辆马车缓缓停住,月氏王整好从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