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洗洗干净,还能侍奉陛下?”蒙恬心里这般想着,自个儿就轻微干呕了一下。
“启奏陛下,人数大致两千多!”一个禁军校尉拱手道:“也问清楚了话,她们说这不是部落,而是一个匪贼窝子,里边的人几乎都是被抢来的,她们问我们是月氏人,还是匈奴人?愿意依附我们!”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校尉的五官都快彻底皱在一起了。
嬴胡亥翻身下马,不等他说话,又一个人来禀告,说发现五六个大帐中,堆放着诸多粮草,其中还有食盐这样草原上的紧缺货,而且数量不少。
“陛下?”蒙恬也随即翻身下马。
嬴胡亥这才道:“将部落中的皮革搜集起来,分出一部分人手去熬煮肉食,这么冷的天,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还有,让人在外边盯着,设置暗哨,身上多披一些皮毛,小心天寒!”
“喏!”校尉立刻应声去做,至于那些尸体,则无人理会,最多几天时间,就会被草原上的狼群吃光,又或者是其他的凶猛禽兽。
嬴胡亥走到其中一个光着脚的女人面前,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人吓得浑身发抖,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没有名字。”
嬴胡亥一愣,随即道:“会针线活吗?”
女人兴许是觉得眼前这个身材魁梧,长相也最是英俊的青年,和以往那些粗俗残暴的恶贼不一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这人,好奇的问道:
“什么是针线活?”
嬴胡亥一拍脑袋,这才道:“就跟缝制兽皮衣裳一样,我想让你带着你身后的那些人,依照手的模样,缝制出来能包裹一只手五根手指头的……手衣?”
手衣这个新鲜的词眼,完全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袜子,叫做足衣。
足衣,名副其实给足穿的衣服,所以叫做足衣,那给手穿的,叫做手衣,也不足为怪吧?
这个羌人顿时明白过来,很是激动地就把自己身上黑黢黢的羊皮扯了下来,包裹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又惊喜万分,满眼都是讨好之色的看着嬴胡亥:
“是这样吗?然后留出五根手指的位置?”
“是这样。”嬴胡亥伸手将自己身边一个禁军的横刀拔出,吓得那羌人惨叫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得发抖,双手捂着脑袋:
“别杀我!别杀我!我一切都听从主人的话!别杀我!”
嬴胡亥愣了一下,随即看着手里寒光闪烁的横刀,他是要把羊皮分割开来,告诉这个女人怎么做手套。
没错,他就是要让这两千多羌族夫人给大秦军卒做手套,还有其他的皮衣。
否则的话,大军还没绕到匈奴后方,就已经被活生生冻死了。
“放心我不会杀你。”嬴胡亥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称呼都已经变了,“你看好,羊皮分割出五个手指的空间来,然后再用针缝制起来,就像是五个管子,手指头整好可以插进去。
然后后边的就紧贴着手掌包裹起来缝制,最后再留下两根绳索,能栓在手腕上,这东西就叫做手衣。”
羌族妇人控制住看到刀锋以后的心理恐惧,认真听着嬴胡亥说话,然后从那脏兮兮的衣服底下,取出来一根……骨针!
蒙恬就在嬴胡亥身边,他听着皇帝说完以后,整个人又是一惊,倘若有这手衣保护双手,那不知道会有都少边关将士免于冻馁之祸啊!
边关之地苦寒,非是玩笑话。
有时候轮值长城烽火台上的军卒,手指头都会冻掉!
蒙恬深知,皇帝此举,将得万人称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