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挑选一处绝佳之地作为埋伏场所,引官军入围,到时候突然发难,保管来多少官军死多少。”
张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震惊,但却依旧不动声色道:“既然是如此,那倒是在下捡了便宜,这才得见刘公。”
刘季面上胜券在握,城府极深的一笑,可心里却慌得一比,暗自偷乐起来:亏得劳资见多识广,随机应变能力超凡入圣,否则的话不是要被这书生弄个下马威?
张良如何晓得自己这才第一次见刘季,就被刘季摆了一道,心下依旧保持着几分佩服之情。
“如此,则刘公军必胜秦军,却不知刘公此后作何打算?”张良话锋一转:“这芒砀山数千里之地,皆是不毛之地,一者兵员无法补充,二者粮草辎重,全靠下山劫掠,这并非是长久之计。”
刘季心想,落草为寇本就是突然之举,按照正常的顺序,爷爷这会儿应该在咸阳城吃香的喝辣的,蹬开吕雉搂着别的漂亮女人快活呢……
所以,我没想法。
“天下苦秦久矣,却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刘季眸光一正,估计神仙都没法猜得到他内心竟然是那种想法。
张良眼眸一亮,自己等的就是刘季这句话。
“依照在下来看,秦人倒行逆施,二世皇帝嬴胡亥得位不正,弑杀兄长扶苏等位,国人不服。且六国反秦呼声高昂不下,尤其以楚国最为悲壮,刘公何不往故楚国方向去?”
刘季眼睛一亮:“先生有话何不直说?刘季现在若是落到秦人手中,十死无生,先生还有什么秘密不能相告?”
张良又忍不住高看刘季一眼,起身拱手一拜,这才道:“实不相瞒,我与前楚国已故上将军项燕之子项伯乃是故交。
项氏一族在前楚国旧地声威极大,刘公想要成事,必定要得到前六国贵族支持才可。
届时,项氏一族在楚国举事,一呼百应,云集而云从,刘公何愁大事不成?”
刘季稍微一琢磨:“话是如此说,可我这数千人,怎么可能跟着我跨过那么多州郡城池,去找那个项伯?”
“这也正是我今天想要和刘公说的正题所在,刘公自付大军留在这芒砀山中流亡,能撑住秦军围剿多长时间?”
“这……”刘季想了想,说道:“灭亡恐怕就在朝夕之间。”
“这是因为刘公的大军人数汇聚在一起,想想这之前,谁不知道芒砀山中多流亡之人,可为什么却没有被秦军剿灭?”
刘季琢磨过味道来:“先生是说,之前芒砀山大部分的贼寇,都是零星的分散在各处,我来了以后,把这些人整合在一起,反而给了秦军一网打尽的机会。
那现在,我要是把这些人全部分散到原来的地方去,秦军到时候想要剿灭他们,耗时耗力,时间弥久之下,秦军就不战自溃,我手底下这些人也能得以保存?”
张良又是深吸一口气,眼前这个泗水亭亭长,实在是太令他意外了,这等智慧和眼光,绝非常人所能有!
“不错!”张良颔首道:“这在兵法上叫做化整为零,化实为虚,此外,子房斗胆进言,刘公之名唤作刘季,气量颇小,不如改称刘邦,邦者、家国天下也!实乃雄壮威武之名。
刘公出自于沛县,下属称之曰沛公,则更昭先威严也!”
刘季自语了一句:“刘邦?沛公!”他眼眸一震,起身一拜:“就依先生所言!我即可下令大军化整为零,你我直奔项伯之处,共举义旗,号召关东六国遗族,诛灭暴秦!”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不拼搏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