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大的工程是院墙,道路,还有食堂宿舍这些。
做工的地方可以讲究一下,用棚子想代替着,但是住的话总不能睡地下吧,松江这里虽然是江南,但是这几年天气极寒,这边是会下雪的。
不过再有一个月,这边的作坊区也能完工。
挨个看了一遍,对接下来的计划就有底了。
第二天李亨一家三口,还有赵氏和胡氏跟着李亨一起回华亭。
李亨本来想让李氏常住宝山这边的,结果李氏不愿意,说他是李家的人,不能经常外出,否则影响不好。
李亨对于李氏对于某些问题的偏执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就是了。
再次回到华亭,李亨还没有来到工坊轧棉机协会这边的就陆续来了,李亨只好也不去工坊直接去了协会。
这次出发前,纺纱机协会一下子加入了陈家张家两个新会员,然后一路上李亨又许诺出去了几个会员名额,这让其他消息灵通的商户怎么能不动心。
本着既然别人可以为啥我不行的原则,一大帮人纷纷来到了协会。
对于这种一言不合就找上门来闹事的习惯李亨可不能惯着,交代理事会一个月之后,召开会员大会的时候再商量纺织协会的事情,然后李亨以老师有请为由直接走了。
一大帮赶来的会员,只能傻傻的被理事们安抚,一个月后开会,会长被老师传唤,他们哪个敢堵着不让走?
到陈家的时候,陈子龙竟然不再,只好又去报社看看,周立勋这边一看到李亨就是一脸欣喜:“乾达,你可回来了,快来快来。”
李亨好奇的跨进屋子,是什么让周总编如此着急?
周立勋拉住李亨到桌前:“这几日我一直在找人安排各地的复社成员在各地负责采编消息送来,但是进展确非常不顺利,这些人要么推脱学业繁重,要么就说不认识人。
还有就是这消息传递,怎么传递?难道还让大家自己出资送信么?那些大儒倒是不介意,但是这些各府收集文章的学子想找家境殷实的可不容易。
还有就是……”
李亨听到这里就迷茫了:“周先生,您不是打算一直白……一直不给钱吧?”
周立勋顿了一下奇怪的问道:“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天下读书人做好事,这些人怎么能要钱?”
李亨对于这些迂腐的读书人简直是无语了。
深吸一口气,李亨笑着说道:“学生读吕氏春秋时有一段:
鲁国之法,鲁人为臣于诸侯,有能赎之者,取金于府。子贡赎鲁人于诸侯而让其金。孔子曰:“赐失之矣!夫圣人之举事,可以移风易俗,而教导可施于百姓,非独适已之行也。今鲁国富者寡而贫者多,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
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喜曰:“鲁人必多拯溺者矣。”
今天见周先生如此行事,岂不是让天下读书人愿意帮助他人的人少了么?
我们应该给予这些愿意做事的人报酬,至于通信往来自然也要我们负担,如果有好文章,我们也要给予润笔,这样才会让天下读书人把好文章拿出来分享,这才是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