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搂着女子腰肢,虽然隔着宫装衣服,但是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烫,脑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清明念头。
我在哪里?我到底在干什么?
他感觉出,自己抱着的,并不是石矶娘娘!
自己摸到的是宫装丝绸的触感,但石矶娘娘从来不专宫装!
我到底在抱着谁?
他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酒醒了大半。
怀里的人见他开始清醒,连忙站起身来逃开。
蔡云不敢睁眼,回味着刚才手掌的感觉。
手感……真好。
听着身前女子呼吸的声音,他终于辨认出来,是瑶姬。
这下完蛋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瑶姬正整理着衣服的褶皱,羞怒地看着他。
蔡云张了张口,说道:“我……真的是认错了。”
“我不骗你。”
话出口蔡云就心道坏了,这句话太渣了。
他抬起头,看到瑶姬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我知道,只不过是抱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瑶姬看着蔡云,轻声说道:“你一定很怕再次失去石矶吧?”
蔡云默然。
瑶姬看到他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的事情,我在五平山上,听她说了一些。”
“你为了复活她,做了很多事情,最后才如愿以偿。”
“我能体会到,越困难的事,最后成功了,反而更加害怕失去。”
“所以她不在你身边,你就会担心起来,即使你们已经在一起几十年。”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
蔡云没有想到,瑶姬会如此说,他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
“不要过来!”瑶姬退后一步,低声道。
“你身边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假如你孤身一人,我真的会喜欢上你。”
“然而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个局外人。”
她扭头就走,宫装衣袍在寒风中飘荡起来,如同伴随她身旁的浮云。
她伸手出去,触到眼前水面一般的涟漪,刚要进去,却回过头来,脸上带着酡红。
“你是不是忘了有什么东西还给我?”
蔡云摸摸鼻子,一脸茫然道:“啊?什么东西?”
瑶姬看着他的样子,跺脚怒道:“你行,就当给狗撕了!”
她一扭头,冲进涟漪,身形消失不见。
蔡云摸着怀里的紫色云纹水绸肚兜,上面犹然带着些潮湿的余温。
他心道就是狗,也舍不得撕啊。
蔡云晃晃头,心道今晚真是怪了,自己酒量确实不好,但也不至于昏了头一样,把瑶姬错认为石矶。
他回到凉亭,拿起酒杯,闻了一闻,登时明白过来。
后虞给自己敬的酒里,加了些料。
他心想石矶把龙吉公主丢进自己被窝的时候,用的也是这种方法,没想到后虞也在打一样的算盘。
这些女人,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非要用这些手段?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警醒,自己太容易被算计了。
这些是自己身边人,没有恶意倒还好,要是敌人呢?
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天仙,而他的敌人还有圣人,手段防不胜防。
之所以被他沾了些便宜,归根结底还是圣人之间的角力被他钻了空子,加上些运气罢了。
要是元始天尊真的撕破脸皮亲自对付自己,只怕他逃都逃不掉。
元始天尊之所以吃了亏还忍着,一是因为脸面,二是蔡云没有干涉封神大局。
到现在为止,他也就是杀了个土行孙,这是断了俱留孙的道路,是西方教的损失,而不是阐教的损失。
所以蔡云尽管看似胆大妄为,其实出手很有分寸。
他有时是冲动,但他不是傻子。
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天庭下面修士天将妖族巫族,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冲动,把自己部下全搭进去,那还玩什么?
他现在深刻领会到了修仙之人喜欢独来独往,不沾因果的心境想法。
苦心修道之士,高如三教教主,除非为了大道,也不轻易沾人间因果,一应杂务,都是交给副手和弟子来办。
如今他凡人之事可以交给伯邑考,仙庭却还缺个副手,他迟迟想不到合适的人选。
因为他的部下太杂了,哪一方都不能让其他人信服。
他摇摇头,心道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抬起头,对着天空说道:“娘娘,是不是一直在看着?”
女娲娘娘声音从天空传来,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了,滚吧。”
女娲娘娘有些郁闷,她本意是让瑶姬过来恶心一下蔡云,却差点把瑶姬搭进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