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道：“凡人多有求于神灵，尤其喜向鬼神卜占，我本来法力就不高，被拆庙之后没有香火，法力更差，自然愈发不灵验。

“相反这些巫族的巫祝之法都是能显灵的，在山民中愈受欢迎，久而久之，我就比不上巫族了。”

蔡云知道哪吒行宫为什么香火鼎盛，谁能显灵，凡人自然拜谁，至于是不是恶神，他们才不管。

他冷笑道：“一个神灵，如果一点用都没有，人家凭什么信你？”

山神没想到蔡云如此说，登时说不出话来。

瑶姬低声道：“我当时在巫山，也是日夜显灵，为当地船只引路，避过险滩急流，这才香火日盛，神位得以选上天庭。”

蔡云道：“这就对了，受了人家香火，不办事情，活该人家不信你。”

他挥挥手道：“巫族我自会处理，但你的庙我不会帮你建，你整日混吃等死，也活该受不到香火。”

山神脸上阴晴不定，呆立不语。

蔡云想着这巫族如此嚣张，但是毕竟是办了事情的，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山神咬牙道：“大人，我确实失职，但是巫族也不是善茬，他们显灵行事的方式，下界凡人也不见得接受得了。”

蔡云一怔，说道：“他们如何行事？”

山神咬牙道：“他们往往是听了所求，谁还愿多，他们就偏向谁，跳神召鬼，诅咒杀人，愿望满足后，需要生人祭祀，祈求他们的凡人，到了最后都是互献血亲生祭，两边都不死不休，直至灭门。”

蔡云心道这也太邪乎了，哪吒当年有自己盯着，还不是太过分，要是只为了香火，失去了底线，鬼神显灵反而变成了凡人的催命符。

这个时代，鬼神凌驾于凡人之上，行事还残留着许多上古巫道弱肉强食的痕迹，远远不是后世那种安静祥和，享受香火，给凡间赐福的神灵体系。

他对瑶姬道：“也罢，我要离开几天，这山神交给你了，让他去显灵，做的好就给他立个像，要是巫族来捣乱，直接杀了。”

瑶姬奇道：“你去哪里？”

蔡云笑笑，“去做件好事，你要不要跟我去？”

瑶姬刚想迈步，随即警觉，后退几步道：“你莫不是心怀不轨，想要骗我？”

蔡云遗憾地摇摇头：“竟然被你看穿了，那算了。”

他身子一扭，土遁离开。

五平山有五个山峰，刚才蔡云建行宫的地方，是最大的一个山峰，他一路土遁，来到五平山最偏远的一个山头，此处离行宫上百里，虽然不高，但人却不少，山上山下有几处村落，鸡鸣狗吠，炊烟四起。

蔡云转了几转，发现半山处有处平崖，山涧从旁奔流而下，离山道也不远。

他四周看看，说道：“此地如何？”

石矶娘娘现出身形来，蔡云突破到神仙境界，境界提高，金丹更上一层，连带她已经能借着其中法力显形。

她说道：“你倒是明白我，不错，我也该到了利用香火愿力，凝聚形体的时候了。”

她看看四周，说道：“我的本体在玉虚宫，圣人手里拿东西，实在是不能奢望，说不定再过几千那也拿不回来，这也算是唯一一条路了，只是......”

蔡云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你怕元始天尊赶尽杀绝？”

石矶娘娘点点头。

蔡云说道：“如果你的仇人死了，你还要报仇吗？”

石矶娘娘一怔，沉思片刻道：“死了就是投胎了，那我还怎么报仇？”

“哪吒那种自杀之后又复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