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你何必忧虑?”司马懿胸有成竹地说道:“汉军大举围我东都之时,我就制定了引诱姜维北上,从东路和南路出兵反杀,逼其退回黄河以南,再南北夹击的战略;此时,我诱南路汉军北上,要歼灭此路汉军就轻而易举,与我先前制定的战略不谋而合。”
“太傅,话是不错,只是……”高柔犹豫着说道:“太傅,姜维诡计多端,他应该知道北渡黄河的弊端:从此时开始,直到明年四月,冀州没有支撑大批骑兵的草料,姜维必能预见;然,姜维却调集全部骑兵屯于茌平,似要大举北上,这岂不奇怪?”
“高将军,汉军战船众多,就算这批骑兵全部北上,他仍能运来足够的豆饼,完全可以支持,这正合我意;此时,只要我骑兵暂屯新乡,避开冀州不与之决战,借此保存实力;我先击败汉军南路的步卒,再迅速东去淮北,截断各处水网,姜维和关索必被我关在淮北,要破汉军并不困难。”
“王大人,你太自信了!”高柔仍然担心,正色说道:“太傅,王大人,汉军战船众多,我想以步卒截断淮北各处水网,这谈何容易?汉军在黄河已有三千战船,另有四千战船正在沿海而上,我在黄河才两千战船,如何能敌?”
“高将军,你深谋远虑,本太傅甚是佩服。”司马懿赞道,却又话峰一转:“高将军,汉军战船沿海而上,等他们赶到淮水至少在一月之后,赶到黄河至少需要两个月;他们赶到之前,我早已重创甚至击败了黄河之上的汉军战船,你又何需忧虑?”
“可是……太傅……我军皆为北方兵将,不善水战;汉军则不同!姜维善于水战和陆战,更是招降纳叛,善长水战的吴国兵将多已投奔;我要想在黄河大胜汉军水师,恐怕不易吧?”
“高将军,我已令朱异、吕琮、吕睦在濮阳抢扎木筏,多备火船。等到时机成熟之时,我火船顺水而下,姜维的战船再多,也会被我全部烧掉,哈哈哈!”
司马懿谋划周全,高柔再难反驳,于是将注意力放在大谷关和伊阙关。
此时,姜维也注意到濮阳的魏军木筏,汇于茌平的众将多有忧虑,都担心北上之后,再无战船接应;若粮草军资无法运往北岸,渡河的汉军将举步为艰。
“诸位将军,其实,你们不必担心。”姜维自信地说道:“司马懿犯了个战略性的错误,他兵败东都,这只是时间问题;若我行动顺利,我汉军兵将,今年可在东都过年!”
“战略性错误?大将军,你的意思是……”
“诸位将军,东都有八关环绕,确实易守难攻;不过,从总体上来说,东都地狭形窄,回旋缓冲的余地太小。因此,东都只适合作雄关重城,不适合作为都城。”
姜维的话看似很有道理,柳隐却反驳道:“妹弟,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哦?难道我说得不对?”姜维不解地问道。
“妹弟,在我汉军北伐之前,东都位于中原腹地,西部是肥沃的关中平原,东部更是沃野千里,南有南阳和荆州,北有黄河之险,这确实是建都的最佳场所,你却说东都不适合做都城?”
“不,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姜维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若我是司马懿,在淮北失守之后,必会第一时间迁都北上,将东都做为黄河以南的重要据点,再以黄河天险拒敌,这才是长久之计。
然而,司马懿太过自信!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他却从未考虑迁都,这难道不是战略性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