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了!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卢金只感觉到身体很疲惫,已经走不动路了,这里是矿坑的底部,头顶上的灯光已经黯淡了不少,很快就要熄灭了,卢金微微的笑着,意识有些模糊的坐了下来。
没想到矿坑的下面还有那么多的开采点,一些地方已经年月老旧,甚至还有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早已化作了白骨,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是过去在这个矿山里工作的矿工们。
卢金虽然已是模糊但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镇民们在撒谎,而且是集体的撒谎,卢金是从一道破败的大铁门里进来的,下面还有很多的矿坑,只不过每一个矿坑里都有尸体。
特别是大铁门的后面,很多尸体被随意的搬运后扔下来尸体的数量起码有上千人,卢金看着手里的一块在微光下站满了泥土的金表,这是从一个尸体的身上找到的,以及一张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字迹的工作证,是这个矿业公司的负责人。
卢金多少也听说过这个镇子的历史,以及这个矿山里的事,村民们都说是发生了污染,然后在他们的抗议示威下,公司离开了,仔细想想上面那些冶炼矿石的设备,很多都没有搬走,甚至一些还完好的家具和一些生锈的水电用品。
脑海中出现了一副画面,因为什么事,暴怒的镇民们把所有矿业公司的人赶入了地下,随后锁起了矿坑的大门,门上有很多砸过的痕迹,这些人应该是被关在这活生生饿死的。
一些矿坑应该发生过争斗,甚至是为了活下来而杀死被人的事情也发生过。
卢金苦涩的笑着,他们才不是什么大山里淳朴的镇民,特别是那个现在成为了女王的维尔拉,一想到她卢金就感觉到了一股惧意,明明现在自己应该快要死了,却异常的精神了起来。
卢金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处,身体已经大部分地方失去了知觉,伤口也不疼了,寒意正在一点点的包裹着卢金,他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了起来。
在晕厥之前,卢金又看到了那张让自己心动的笑脸,卢金微微的笑着,倒在了地上,头顶上的光源也逐渐的熄灭了。
“你在哪卢金?”
格里不断的喊着,四周围都是人,还在找着卢金,只不过已经把附近的矿坑都找了个遍,依然没有找到卢金,格里有些着急,因为听之前卢金他们一伙的人说过,卢金的伤还没好,而且已经严重恶化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强制到矿坑里劳作。
格里有些着急,不断的擦着额头上流出来的汗液,他看着那些还在找卢金的人,这些人之前和卢金的关系很好的,但却没有一个人帮他。
此事格里注意到了一条坍塌过的隧道,他急忙跑了过去,有人告诉格里,这是很早以前的矿山隧道了,已经弃用了,有塌方的危险,格里带着照明设备走了进去,身后的人止步了,不少人不愿意进去。
隧道壁上不断的有沙石落下,格里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条隧道已经严重老化了,支撑着隧道的那些木头都已经腐朽龟裂了,看着随时都会塌下来的样子。
格里边走边喊着,声音在隧道里回响着,石壁上的碎石不断的被震落,格里攥紧了手里的照明灯,就在这时候格里看到了一道老旧的铁门,上面的锁链已经掉在了地上,格里看了一眼,泥地上有脚印,看起来还很新鲜,他急忙走了进去。
一进去后格里发现了不少躺在隧道里的白骨,格里喊了起来,他有些意外,通过了隧道后竟然是一个向下的螺旋状向下的矿坑,格里还在喊着。
之前在逃到这里的路上,如果不是卢金的话,自己已经死了,自己当时生病了,是卢金照顾了自己三天,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照顾的话肯定会死的。
格里快速的跑动着,他大概知道卢金会在哪里,只能够下去最下面看看了,打量的白骨堆砌在这个老旧的矿坑里,格里最后来到了矿坑的底部,果然找到了靠在一块岩壁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卢金,格里快步的跑了过去,查看后卢金还有气息,他马上背上了卢金,快步的走了起来,他的身体很轻。
在半小时后,格里背着卢金来到了矿山房屋区里,已经在等待的医生马上给格里处理起了伤口来。
看着卢金身上这些裂开的伤口,很多地方已经化脓发炎了,医生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在格里的要求下,医生才拿出了一些仅有的一点点药物。
随后格里带着昏迷不醒的卢金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已经接近晚上了,城里的灯火亮了起来,大部分人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也在等待着领取食物然后到住的地方吃饭。
格里就坐在二楼的窗户前,身后的床上躺着卢金,屋子里的空调已经开起来了,现在暖和了不少,卢金还在发烧,医生说如果无法度过危险期的话,就没救了,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根本就没办法。
眼前是一张张路过自己家门口疲惫不堪的脸,很少有人脸上有笑容,每天繁重的劳动,让大部分人已经苦不堪言了,但想要吃饭就得劳作,唯一值得期待的一点便是所有劳作者,都会有属于自己的100平米三层高的房屋。
但这样的房屋建盖起来后,优先会给夫妻和一些管理者,以及少部分表现优异的人,而其他的人只能够等城市规模继续扩大后才能够分配到属于自己的房屋。
只不过在这些劳动者们等到属于自己的部分的时候,有人或许已经倒下了,在去的路上,有不少原本是这个镇子的镇民,他们一路上时不时都会抱怨一些东西,是因为他们这些外来人的关系。
特别是有的原本的镇民,自己的房屋都已经被分配给了外来人,很多人都相当不满,而外来的不少人也有一部分人不满,但现在所有人都只能够听从维尔拉的,好歹现在不用挨饿。
格里看着自己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为了活下去,现如今的自己已经抛弃掉了很多的东西,格里从很小的时候就接受军事训练,成为了一名雇佣兵,因为他也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是从战乱地区逃过来的难民。
父母的模样格里到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曾经在炮火纷飞的城市里,母亲让自己快点,再跑快点,只有这样模糊的童年记忆。
但好在后来被选中,成为了雇佣兵,在战场上得到了这个国家的公民身份,原本一切应该安定下来的才对,但现如今却不同了。
格里也决定服从维尔拉,这是能够稳定下来,构建起寒冬城秩序的唯一手段,虽然维尔拉的手段,有些过于激烈了。
房间门被推开了,丝丽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细心的给卢金擦拭起了脖子和脸颊,她看着有些失神的格里,在结束后走了过去,蹲在了格里的身边,按着他的手。
“我很担心你。”
丝丽说着,格里说了一声抱歉,床上的卢金,已经实际上确实是策划杀死维尔拉的主犯,主谋们都被绞死,而卢金这个最终的主谋却还活着,旁人会怎么看待格里,丝丽还是心知肚明的。
“没事的,我已经说过了,等他伤好了,身体结实一些,再去矿山惩戒劳作就行。”
格里说着,丝丽其实很想要说,让格里不要管卢金了,虽然卢金救过格里的命,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组建起了家庭,丝丽知道这种时候必须的心狠一些才可以。
注意到丝丽目光中的凉意后,格里看了一眼床上的卢金,随后微笑着抱着丝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们男人和你们女人有些时候不同,可能某些时候比你们心更软。”
丝丽抿嘴笑着站起身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答应我格里,如果卢金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你的话,就不要再管他了。”
格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看着床上的卢金,格里是不忍心丢下他不顾的。
“我会好好的........”
“你答应我亲爱的!”
丝丽表情认真的说道,格里的眼神有些犹豫,最终他无奈的笑着说道。
“再说吧!”
丝丽有些不满的转过身离开了屋子,但还是折返回来,端起了水盆才离开。
“抱歉了卢金,我原本以为会没事的。”
格里双手按着脑门,人与人之间最能够令人动容的地方便是在危难的时候,有人对你伸出了手来。
当时病了的格里被人丢了下来,是卢金折返回来,照顾了自己三天三夜,随后自己病情好转了,才继续跟了上去,甚至是作为曾经的战友们,都离开了,只不过卢金却回来照顾了自己,格里问过卢金,为什么会再次回来。
卢金也直言,因为格里教了他不少的东西,救了他。
此时伴随着一阵脚步声,房间门被推开了。
“是弗雷德........王!他有事情找你格里。”
看着丝丽有些急促,而说出王的时候有些犹豫起来,现在大家都还不太适应这样的社会体系。
随后格里便下楼了,在客厅里,寒冬卫队的一个队长带着10名队员,他们随后出去到了屋子外面守着,格里微笑着鞠了一躬,对于弗雷德,格里还是很愿意和他聊聊的,这个男人不像他姐姐维尔拉那样的强势冷酷,反而很热心肠。
“能不能帮我打听下,苏西究竟去哪了?”
一开口弗雷德就说道,格里有些意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来问苏西的事,那个之前和卢金有染的女人,对于那个女人,格里多少听丝丽说过一些。
“弗雷德王,为什么会问那女人的事呢?”
弗雷德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时不时看着屋外,最后还是小声的说起了自己姐姐当着自己面说过的关于苏西的事。
一时间格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弗雷德看起来有些着急,是什么事格里大概能猜到,但格里也不太想要说什么,因为这事情如果掺杂进去的话,会被麻烦缠上,今天的事维尔拉能够网开一面,已经实属不易了。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问问看的,弗雷德王。”
格里恭敬的说着,弗雷德嗯了一声随后离开了,最后弗雷德只能够回到了宫殿里,自己的房间,就在姐姐的房间隔壁,只不过今天他没有和姐姐一起用餐,而是在房间里自己吃。
弗雷德对于姐姐所说的事,有些气恼,他不太相信姐姐所说的,的确弗雷德今天找苏西的时候也听到一些女人们说起过苏西,和姐姐说的一些事有些类似,但一些男人们则不这么认为。
现如今弗雷德感觉到很难受,他只想要见到苏西,和她说说话。
心烦意乱的弗雷德在吃过东西后,还是敲开了姐姐的房间。
“姐,你告诉我苏西在哪里,我会当面去问清楚。”
“没有这个必要。”
冰冷的言语让弗雷德的脸上浮现出了怒容,维尔拉走了过来,一把揽过弟弟随后微笑着说道。
“你如果想要交女朋友的话,姐姐可以给你介绍一些的。”
一时间弗雷德马上就推开了维尔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