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如今散成一盘沙，根本没能力反抗。

季修看着当年背叛他的几个老不死在那负隅顽抗，企图跟他一样，召集所有妖修作战，护住妖界，却极快地就被神魔大军砍得七零八落，最后死的死，原形还被剥皮拆骨，拿来炼药炼器，好一点的，被神魔强制签了主仆契约，沦为附属坐骑，终生为神魔奴役。

原来的妖界与神魔界三分天下，人界在他们手下夹缝求生，妖为天地主宰之一，何等风光肆意？

如今，妖为修者最下等，被神魔看不起，被人类当成孽障，活在阴沟里，永世不得翻身。

季修看着他一手建立的妖界彻底崩毁，妖沦为过街老鼠，他眼底最后一点戾气渐渐消散。

他曾庇护无数妖修，让他们登顶，与神魔平起平坐，所得下场却是一个背叛。

季修不是佛，他怎么可能不恨不仇？

从前，他想再次回到妖界，不是想来夺回自己的权势，而是毁掉整个妖界。

他想要看看，没了他建立的妖界，没了他震慑神魔界，那些口口声声骂他虚伪残暴，束缚他们的妖修会有个什么下场？

只是，后来，有了他的琉璃，虽然不能亲手让那些叛徒死无全尸是有点遗憾，但她在身边，只用一双清澈乌亮的眸子依恋信任地看着他，其他的就都不再重要了。

再无任何事情比他的小熊猫开心更加重要了。

季修想通后，很干脆地就放弃了复仇的计划，也从没再想过妖界的事情。

却没想到，他放下了，天道却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

天道霸霸斜眼：你以为老子愿意啊？

还不是为了自家的女鹅？

臭小子因为养个女鹅是那么容易的吗？

他还美滋滋地就摘了老子的女鹅！

好气，特想劈死！

……

天际泛起鱼肚白，季修醒来时，怀里的小熊猫还睡得香甜，打着小小的呼噜，浑身毛发温顺又妥协。

看着她，他眸中渐渐泛起柔和的笑意，晨曦的光温和地洒在他的脸上，美得如梦似幻。

季修低头，亲了亲小熊猫的耳朵，“琉璃，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还可以活得这么开心快活。

“咪呜~”

熊猫无意识地发出软软的叫声，依赖地蜷在他怀中，乖巧地依靠着他，仿佛她没有他，是活不了的。

但她不知道，真正不能失去的一直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