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金仁问,拜见大唐刘大都督。”唐军大帐中,金仁问对刘仁轨拜道。
刘仁轨扶起金仁问,问道:“现在外面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金公子怎的在此时来此?”
金仁问听着刘仁轨的话,脸上虽是不动声色,但也在心里腹诽了几句,难得刘仁轨也知道现在外面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一切的局面可不就正是因为刘仁轨对倭军的纵容造成的吗?
金仁问道:“现在国中被倭贼搅地大乱,百姓受苦已甚,外臣来此求见大都督也正是因此。”
刘仁轨道:“这倭军狡猾,不与我军交战,一碰就走,我拿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法子,金公子所言着实叫我汗颜。”
刘仁轨的本事,金仁问岂能不知,如果刘仁轨真的有心,区区几千倭军又岂在他的眼中,不过这些话金仁问自然是不能对刘仁轨直说的。
金仁问道:“大都督之所以未能及时擒住倭贼,想必是因为大都督麾下行军已久,难免疲累。大都督如此劳师来我新罗相助,外臣本是不当多问的,只是眼下倭贼已近国都,我国都君臣惊慌,故爹才遣了我来向大都督请教,还望大都督勿怪。”
金仁问虽是新罗人,但作为金春秋之子,自幼受到了极好的家教,对唐人礼节很是熟悉,初见刘仁轨,谈吐举止也叫刘仁轨丝毫挑不出半点不足来。
刘仁轨此前见过金法敏,今日又见了金仁问,只觉着这金春秋诸子俱是人中龙凤,远不是那些百济王室子弟可比的,早晚必成大器,心中对自己的想法也就更加坚定了。
刘仁轨道:“金公子说的是,贵国国都金城就在眼前,确实不能再纵容倭贼如此横行了,金公子放心,你可以给新罗王带句话,就说明日我便出兵,倭贼必破,我不会让倭贼踏进王幾半步。”
金仁问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对刘仁轨拜道:“如此便多谢大都督了。”
刘仁轨摆了摆手道:“这个倒是无妨,只不过明日之后我还有一事要请新罗王答应。”
金仁问问道:“不知是何事?”
刘仁轨回道:“我唐军追剿倭贼已经多日,兵力疲敝,待明日倭军破了倭贼后,我想移军之金城休整,还是新罗王允准。”
金仁问听了刘仁轨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倭军固然凶残,但毕竟人少,唐军才是真正的猛虎,如果让唐军进了兵力空虚的金城,一切还能由得他们新罗君臣做主吗?
而且看近来刘仁轨的举动,显然是对新罗并不友善的,如此就更不敢让刘仁轨进城了。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直接回绝刘仁轨的时候,金仁问没这个胆子,更没这个权力。
金仁问道:“此事太大,外臣只是个传话的,实在最不得主,外臣还需禀明大王。”
刘仁轨也不急,笑道:“那是自然,我等着金公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