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道:“父皇服丹于身子不利,前些日子,我因为父皇服丹之事曾经和人起过争执。”
李恪之言一出,李愔立刻便猜到了李恪所指何人,李愔道:“是程公颖?”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和程公颖曾起过争执,我当着父皇的面给他下过绊子,兴许他就是因此事而记恨我。”
李愔一拍腿,道:“阿兄乃是储君,若是对程公颖所为不满,大可遣人弹劾,实在不行由我代劳也可,阿兄何必与这等小人为难,免得伤了自身。”
李恪听着李愔的话,好奇地问道:“你这番话倒是稳重地很,只是你也知道程公颖?”
李愔道:“他是父皇延请的道士,弄地整个长安乌烟瘴气,我又怎会不知?我在夏州时便曾和刘傅论及此事,刘傅对此事也颇为愤懑。”
李愔口中的刘傅便是李恪专程给他选的梁王傅刘洎,刘洎有宰辅之能,以他的本事又怎会看不透此事。
李恪问道:“刘洎怎么说?”
李愔看着身边并无旁人,他又是绝对信得过李恪的,于是小声道:“刘傅的性子直了些,说父皇所为非圣君之象,有失以往英明。”
刘洎是外臣,他的话也是很多外臣的想法,李世民以往所为堪为千古圣君,但此次善信术士,服食丹药一事实在是辜负了往昔的圣明。
李恪叹了口气道:“刘洎所言虽直白了些,但也是实情,只是为兄身为储君,有些事情却实在不便开口,只能旁敲侧击而已,但纵是如此还是被小人给盯上了。”
李愔道:“那阿兄准备如何处置此事,未免阿兄和父皇失和,此事不宜阿兄亲自出面,可要我具表上奏,请父皇诛杀奸邪。”
李恪道:“我刚赞过你稳重,怎的又如此莽撞起来了,父皇患病,求长寿之道,眼下程公颖又得父皇信重,我尚且退避三舍,你就算上本奏他又有何用,只怕最后会伤及自身。”
李愔道:“那该如何,难不成他如此诋毁阿兄,此事就此作罢不成。”
李恪道:“自然不会,他眼下得父皇信重,轻易动不得他,要动他,先要使他失了父皇的宠信才行。”
李愔看着李恪成竹在胸的模样,知道李恪已经有了算计,于是问道:“阿兄可是有了法子。”
李恪并未直接回李愔的话,而是先问道:“你几时回夏州?”
李愔不知李恪何意,但还是如实回道:“后日便回。”
李恪道:“你回夏州后帮我做件事情。”
李愔一口应道:“阿兄只管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恪笑道:“若当真是赴汤蹈火,为兄怎会让你去,为兄是让你在夏州查一个人。”
“谁?”李愔不解地问道。
李恪道:“刑部尚书,前夏州都督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