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失言了。”
孙思邈行事向来如此,是直言不讳的,而且孙思邈亦为李世民所敬重,孙思邈这么说,李世民也不会见怪。
李世民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伸出手腕来,对孙思邈道:“请真人先为朕诊病。”
“草民领命。”
孙思邈依言走上前去,放下了肩上背着的药箱,坐到了李世民的身边,轻轻抓过李世民的手腕,为李世民把了脉象。
把完脉象,片刻后,孙思邈对李世民道:“请陛下褪去上衣,草民还要给陛下望诊。”
“有劳真人了。”李世民说着,如孙思邈所言,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上衣,将背后痈疾袒露在了孙思邈的面前。
孙思邈起身站在李世民的身后,低头看了会儿,对李世民问道:“太医可是给陛下用过药了?”
李世民回道:“今日早间才用的药,原本朕的后背还疼地有些厉害,用药之后舒服多了。”
一旁的李恪看着孙思邈眉头微皱,只当是用药不妥,于是问道:“可是这药有何不妥之处?”
孙思邈回道:“这药并无不妥,但只是理通气血,镇痛疏络之用,实在保守了些,难用以治病。”
太医会这么用药,倒也在李恪的意料之中,给皇帝诊病比不得旁人,不可出半点岔子,左右孙思邈就要到了,不如就先稳住李世民的病况,待孙思邈到了之后再说。
李恪问道:“那父皇之疾可有大碍,又该当如何?”
孙思邈道:“陛下之疾发地突然,倒也无碍性命,但是因为在辽东拖地太久,留下了根,恐怕想要除根不易。”
李恪听到孙思邈说李世民的背痈不危及性命,不禁松了口气,但又听闻除根不易,不免又有些担忧。
李恪问道:“真人这是何意,难道父皇的痈疾无法除根吗?”
孙思邈回道:“陛下之疾最怕天寒,搁在春夏时还好,只要入了秋冬转冷,便有复发的可能,陛下日后需得注意身子,一旦如了秋后就尽量待在屋中,不要外出。”
李世民听着孙思邈的话,似乎这痈疾便再难根治,要跟着他一生了。可他堂堂帝王,又岂能真如孙思邈所言都窝在屋里?
李世民问道:“难道就别无他法吗?”
孙思邈回道:“陛下年过四旬,身子不比壮年,气血本就有所不足,耐不得寒也是正常的,这情况人人都有,也是轮回天数,非人力可变。”
李世民想了想,接着问道:“朕听闻有道家丹药,可补人气血,使荣光焕发如盛年,不知可有此说?”
孙思邈摇了摇头道:“草民只通医药,丹药之说太过玄幻,草民也不曾服过,这草民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