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知道高阳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道:“你且说来听听,只要合理,朕会允你的。”
高阳道:“凡公主往居外殿,都会有学士在外殿传道授学,但外殿那几个讲课的老学究我不喜欢,我想自己寻一个人来讲学,不知可否。”
大唐尚武,但却准公主从文,对于未出嫁的公主,更是会请朝中学士专门教授,不苛求人人通达文章,才高八斗,但也能明晓真意,知书达理。
高阳所求不算过分,而且是为了求学,李恪自然无有不应,李恪当即道:“这是好事,自然可以,只是不知你想学从朝中哪位鸿儒,你直管说来,朕替你安排。”
李恪之言才落,高阳狡黠地看了眼身前的骆宾王,对李恪道:“方才阿兄说这骆宾王颇有才学,他的官职是科考而来,我就想要他来为我讲课。”
李恪倒是没想到高阳竟然在这里等他,李恪不禁笑了一声,对高阳道:“你要观光(骆宾王表字)为你讲学?”
高阳一口应道:“正是如此,不过...”
高阳顿了顿,才接着道:“不过骆宾王的才学毕竟只是阿兄口中说说的,实际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阿兄何不考较他一番,如果他能做出好文章来,我便由他来讲学授课。”
李恪知道高阳这多半是有意想要刁难骆宾王,李恪当前,骆宾王本就紧张,再加上此事来地突然,骆宾王必然没有事先准备。
李恪处置高阳,高阳心里确实不舒服,但她又不能现在和李恪争执,她趁机考较骆宾王,叫他出个丑,也高阳的心里也舒服些。
李恪听了高阳的话,转身看向了骆宾王,先是对骆宾王道:“高阳公主是朕的胞妹,正所谓长兄如父,父皇已故,高阳行事不当,便是朕的教导不严的过失,还请观光看在朕的面子上,勿要和高阳计较。”
李恪的话一出,骆宾王顿时一慌,李恪是皇帝,现在说出这番话来安慰,已经是极大地抬举和重视他了,骆宾王感动地当即拜道:“陛下之言臣不敢当,陛下乃圣明仁德之君,能得陛下这句话,臣纵是万死也知足了。”
李恪抬了抬手,还是先着骆宾王起身,然后道:“今日之事,你本就是受害的,绝没有再叫你为难的道理,方才高阳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也不必太过紧张,这事朕不严令与你,你若愿意一试便就一试,若是不愿也无妨。”
李恪的话入耳,骆宾王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犹豫,他的心里有的只有激动,机会来了,他等了十余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骆宾王少有才名,便有志于仕途,但无奈时运不济,一直未能有直上青云之机,他也引以为憾,但现在却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他的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且不说高阳公主是李恪最是宠爱的胞妹,为高阳公主授课必定会被李恪多加关注,这样一来就算是简在帝心了。就说这当着皇帝和宰相的面单独展显文才的机会,就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现在的这个机会可不就是骆宾王一直渴求的吗?
骆宾王对自己的才学有着足够的信心,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应道:“臣虽不才,但也愿意一试,还请陛下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