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要想尽办法……想尽办法……抱住太子殿下之位啊……”
“陛下还命大皇子殿下独自一人掌管长安城北那个二三十万人的大县,显然是……恕老臣直言,显然是作为储君在培养,如何让人不生疑心?”
“陛下对于大皇子殿下的赏赐也显然超出了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应该有的身份和地位,且大皇子殿下也不过是一届医者,在朝堂之上的那些独到的见解虽然对大唐有利,却显然不足以让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孩子获得如大皇子殿下此番的地位。”
“即便是那候将军不知其中的实情,也难免会怀疑起大皇子殿下的身份!”
李二顿时心中一紧,两眼有些失神,脸上满是懊恼:“唉……朕……朕只是想要把亏欠泽儿的都还给他,有何错?”
“没曾想这……竟然间接的害了泽儿!”
“唉!”
李二懊恼的甩了甩衣袖,气愤的将目光定格在的地面,刚刚侯君集曾站过的地方。
“眼下……恐怕陛下必须增些眼线,万一候将军真的已经得知了大皇子殿下的身份,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恕老臣多嘴……大皇子殿下恐怕会遭遇不测!”
“且……老臣斗胆猜测,刺杀大皇子殿下一事,不敢说乃是候将军所为,但却极有可能与侯建军有关!”
“陛下往后,一定要慎重!”杜如晦十分诚恳的朝着李二深深一拜,心中也是同样焦急的将自己所想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李二听罢,旋即跨过御案,十分郑重的将杜如晦扶了起来:“如晦啊……朕身边有你,真是如鱼得水,如昭烈帝得卧龙啊!”
“不过前日刺杀泽儿那些杀手,无一生还,且死者几乎都是一击毙命,想必泽儿也有些防身的手段,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可你说……朕要如何才能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保护泽儿呢?”
“而且,若是泽儿的身份暴露,恐怕……恐怕承乾身边的那些人也必然会想尽办法联合他们各自的党羽,对泽儿……”
“朕实在是不想在看到朕的儿子手足相残了啊!”
李二懊恼至极,眼泪急的在眼眶打转,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一想到手足相残,李二便想到了几年前,自己所引发的玄武门事变,若是让这些在一次发生在自己的儿子之间,太上皇怎么想?朝中众臣怎么想?百姓又怎么想?
作为父亲,便杀兄囚父……
李二仿佛已经想到了杀红了眼的李承乾率兵围攻长安,将泽儿杀死,将自己囚禁,如同当年自己囚禁太上皇李渊一样……
想到这里,李二不禁心中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毕竟泽儿还是承乾都是自己的孩子。
如果年春没有遇到这个郎中,或者说没有看出这个郎中乃是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
可若是没有泽儿,观音婢岂不是就在长安亡了……
李二只觉得脸颊一阵滚烫,几颗如同灼热夏雨一般的泪水从下巴滴落在自己的衣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