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牧景拍案而起:“此战之后,朕与诸君,共享太平!”
“共享太平!”
“共享太平!”
众将仅存的理智都已经失去了,现在只有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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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激愤人心,各部开始调兵遣将起来了。
“陛下,马超……”
“马超给朕!”
牧景想了想,道:“张绣还给你们!”
他看着张辽,问:“敢用吗?”
“敢!”
张辽淡然的说道:“张伯鸾是一杆好枪,没有什么不敢用的,到了这个地步,他敢反,我敢杀,而且在骑兵大将之中,马孟起很强,但是张伯鸾也不弱,他这北地枪王之名,可不是白来的!”
“敢用就行!”
牧景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用此人也可以放宽心一些,朕相信这天下,更多人是希望高高兴兴的活下去,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有人不怕死。
但是少之又少。
死,更多人是害怕的,包括牧景自己,而且在做这么多大将,上了战场还能忘怀生死,但是此时此刻又岂能无惧生死。
所以除非张绣还有其他路走。
可从他投效牧景开始,兵权都敢交出来,这说明他已经无路可走了,既然人家给了投名状,那么该给他的信任,还是要给的。
“陛下,那长子城!”
张辽还有一个担心。
“有用你就用,无需顾忌太多,战场上,不会给你任何犹豫的一瞬间,你很清楚,大战一线赢,就一线输!”
牧景笑了笑:“你若有负担,哪怕只是一线之差,那就是败局!”
“末将明白了!”
张辽深呼吸一口气,拱手行礼:“此战,末将无礼了!”
“就该有这样的气度!”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道:“朕,把在生死交予汝,一个是信任汝,如同当初朕敢孤身入营,游说你归降一样,朕一直都信任你,另外一个,不仅仅是信任你,而是信任你的能力,朕相信,你会做到朕想要让你做到的!”
“陛下,你这样,臣压力很大的!”
张辽苦笑。
他不应该答应的。
这一仗,打输了,他必死,打赢了,渝都城的那些阁老们也不会放过他,毕竟自己可是让陛下冒险去了。
这胜负之重,不值得陛下一毛而已。
大明之天下,唯陛下之天下,方能有太平之天,不然不过只是重复战乱和权力之争的一个全新的品台而已。
“压力大是好事!”
牧景笑着说道:“这样能压出你的潜力,朕一直都相信,你是能担当起来一个统帅的位置的!”
“陛下的信任,末将绝不敢辜负!”
张辽深呼吸一口气,拱手说道:“末将还能活下来一口气,当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走出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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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阔,一片晴朗的天色,阳光虽不算是猛烈,但是也能带来温暖,融化冰雪,让天地之间万物回春。
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一支一支的兵马列队而出,牧景有些感概:“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唐朝时期的一首诗其中的一句。
道尽战争的残酷和无奈。
“陛下!”
戏志才走上城头,走过来,站在牧景左侧后面半步的位置,他随着牧景的视线而往下看。
“来了!”牧景招招手,道:“你也看看吧!”
“陛下是担心他们不能为陛下拖住魏军主力吗?”
戏志才想了想,问。
“朕倒不是担心这个,朕担心,这一次出征,他们还有几个能回来了!”牧景笑了笑,笑容之苍白,仿佛一点血气都没有。
“我倒是希望他们都能回来!”
戏志才轻声的道:“可我知道,不可能的,战争就是要付出,一代人的付出,希望下一代能太平,当初先秦暴乱,天下逐鹿,百姓生活在残酷的环境之中,才纷纷投效来汉高祖,倒不是他们多么敬仰汉高祖,而是他们认为汉高祖能赢,能打出天下一片太平,而更多的人最后选择汉高祖,而没有选择势力最盛的西楚霸王,那是因为,他们认为西楚霸王带来了战乱,而汉高祖能带来太平,这就是区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亦如此,这些投效在我们的大明旗下的将士,并非是有多么的敬仰陛下,而是他们相信陛下能让天下太平,能让天下的人过上好日子而已!”
“那朕倒是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了!”
牧景的神色变得刚毅起来:“此战若不能胜,朕又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牺牲在战场上的明军儿郎啊!”
“陛下能如此想,那就是最好了!”
戏志才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拱手说道:“其实陛下最应该的是留在长子城,这样更符合所有人的期望!”
“不用劝我了!”
牧景摇摇头:“朕知道你的苦心,朕也明白,即使此战败了,朕只要返回西南,还是有机会重来的,无非就是再一次北伐而已!”
他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而是非常有可能的,明朝廷如今发展的最凶猛,新政之下,国力储备很强。
再过十年,二十年,这天下根本没有人能反他。
但是他等不了。
战乱一直都在。
多一天,多一些百姓流离失所,多一些人无辜而死,他只有结束战乱,才能让自己的心,更加的踏实一些。
不然他感觉睡觉,都好像要睁开一只眼才行啊。
“你是大明天子!”戏志才咬牙切齿。
“天下人都能死,大明天子死不得吗!”
牧景怕死吗。
怕。
死过一次,他更怕死,死了好像连命运都把持不住了,仿佛就只能随波逐流,这一次能重生,那么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幸运吗。
他不敢赌。
他只想要,这一生无愧,最少对得起自己重活一世。
“此战朕心意已决,无悔!”
牧景双手背负,施施然的说道:“至于生死,若是天命所归,朕怎么会死,若天命要朕死,朕就算躲在长子城,也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