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吾当听不到,至于你怎么折腾,那是你的事情,我的底线很清楚,江东不要乱,百姓不要乱,自此之后,二王子之事,与吾无关,你走吧!”张昭有些疲累了,他挥挥手,让魏腾离开。
“多谢丞相成全!”
魏腾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有些信心能让张昭袖手旁观,但是还是有些小紧张的,一旦张昭出手,他们想要迎回二王子,那就难了。
魏腾离开之后,旁边屏风才走出来一个人。
张纮。
江东有二张,一个是张昭,一个是张纮,张昭名声大一些,张纮更显得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但是张纮确是张昭能掌朝政最大的依仗力。
“丞相,你纵容他,不怕江东大乱吗,大王可是一个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的人啊!”张纮低声的说道。
“子纲,非吾之所想,乃吾之无奈也!”张昭低沉的说道,他站起来,双手背负,目光看着窗外外面的柳树,道:“大势所趋,在明,不在汉也,其实即使是我心里面,也没有底气,能说汉室国统尚能延续,如今大王之孤注一掷,可若是日后,明军大胜,我吴国,当何去何从,以明朝廷之狠厉,焚城烧杀,不在话下,难道我们江东,真的要给大王陪葬吗,还是要给汉室陪葬啊?”
“不止于此也!”
张纮皱眉。
“局势已是如此也!”张昭摇摇头:“大王悍勇,然而孙仲谋却沉稳,而且有一点魏周林说对了,若说能伸能屈者,绝无大王,必为孙仲谋也!”
“所以你纵容孙仲谋返回江东夺权?”
张纮叹气:“以至于日后明军杀入江东之日,能给江东百姓一个交代?”
他顿了顿,道:“如此,你岂不是辜负了大王,辜负了周都督的信任吗?”
“无妨!”
张昭平静的说道:“此罪,吾一身承受之,而且周公瑾恐怕比你我更能推演局势,他应该已经算到这一点了!”
“那他会……”
“杀鸡儆猴是必然的,只是……”张昭叹气:“他也无可奈何!”
“你的意思是,他也对局势有所悲观?”
张纮瞪眼。
“谁都不是傻子,况且还是我们江东第一的局势,论政务他不如我,若论天下大局的探讨,我不如他,学识聪慧,皆为天下一等!”
张昭说道:“江东美周郎之名,当可名留青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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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城,水闸口。
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要搜查过,无数的兵丁镇守在的水闸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任何一艘船只。
这种气氛,已经维持了好些天了。
明军杀入长江的消息传来,就已经让建业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起来了,除了一些小船只,商船之外,但凡战船,都已经扣下了,生怕有人偷溜进来,重演昔日建业都的残酷之战。
这时候,一艘从九江而下的小船,顺流而下,从长江入内河,沿内河而入了建业都。
“总算是回来了!”
船只甲板上,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白玉锦袍,头戴玉冠,风度翩翩,他的目光看着这熟悉的建业都,有一丝丝的久违的感觉。
这个少年,正是吴国先王的二王子,当今吴国大王的亲弟弟,孙权,孙仲谋。
“恭喜二王子,要重掌大权了,不过二王子不会过河拆桥吧!”
阴阴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这个说话的人,正是的赵信。
“能如此顺利,也多要的多得你们的支持啊!”孙权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赵指挥使放心,我们之间的盟约,我不会忘记的!”
“那就希望二王子能记得住!”
赵信笑了笑。
“你们在长江口的兵马,是不是应该撤出去了!”
孙权问。
“可以啊!”
赵信笑了笑:“只要二公子能掌江东,我明军立刻撤出长江口!”
“那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孙权深呼吸一口气。
“那是自然的!”
赵信也很愉快。
撤出去?
长江口可是未来攻打的江东的桥头堡之一。
怎么可能让出去。
不过明面上,还是要给孙权留下一些颜面的,等到孙权能执权的时候,他们就做出一次大规模的撤退,然后又转一圈有回来布防就行了。
他们付出孙权掌权,一方面是加深江东内部的矛盾,另外一方面,也有一点点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
孙权若是以江东之主而投降了,他们进入江东,就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