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是一个自信,却不会自傲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非常清楚敌军的实力,所以不会逞强的作战。
暴熊水师的战斗力是不错,但是相对于十万江东水师主力,还是有些远远不足了,真打起来,会很吃亏的。
即使他顺利突进去了,最后也不可能中心开花的,以贺齐的反应力,甚至会直接来一个反包围,到时候吃亏的是他。
所以他还是要等甘宁前来汇合,他才有足够的信心去打这一场长江口的战役。
…………
就在蔡瑁率军进攻闸口的时候,贺齐也在猜测明军的作战意图。
贺齐认为,自己不管如何高看明军,都不会过分,明军不管是作战力,还会作战思想,都远远在江东军之上,这一点是他无法否认的。
即使他们占领了长江口最险要的要道,也不敢小看明军,不怕明军玩阴谋诡计,就怕明军不要命的进攻。
“现在明军还在进攻闸口,但是他们投在闸口的兵力并不多,这倒是让某家有些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了!”
贺齐召集部下大将,齐齐商讨明军的作战战略。
这是非常重要的。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了解明军的作战意图,自己根本没办法防得住明军的突击。
“我认为打闸口,还是他们的佯攻,而不是主攻,如果是主攻,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攻破闸口了,单单是暴熊水师的战斗力,都不是闸口的兵力能挡得住的!”
朱治苦笑:“我吴军水师虽强,但是在面对明军水师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足,所以如今的抵抗,看似吃力,可不过只是明军还没有发力!”
“我不反对的朱将军的想法,但是我认为,不能过度的抬高明军的作战能力,而贬低我们吴军儿郎的能力!”
一个粗坯的大将站出来,拱手说道:“贺将军,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认为明军进攻闸口兵力投入不足,从而判断明军意图是佯攻,这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一些,闸口水寨损伤已经超过了五分之一了,这样伤亡之下,我军依旧在硬抗着,难道明军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如果是佯攻,他们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过于大了,这是其一!”
这满脸胡须的粗坯汉子继续说道:“而其二,闸口的位置,对我们长江口的防御战线而言,至关重要,如今鳄鱼口已经失去了,一旦我们继续失去闸口的防御,那么长江口所有的水寨都会暴露在明军的攻击范围之下,这样的我们更加被动一些,而相对于明军的战略部署,是不是更加好一些,所以吾认为,他们想要拿下闸口的心思,还是非常的肯定的!”
这一员大将名为姚松,曾经是孙坚麾下猛虎亲卫的一员校尉,后来猛虎军基本上已经解散了,他入了水军,当了贺齐麾下的一员偏将。
他性格倨傲了一些,但是经验确是实打实的,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名将,自从黄巾起义便追随孙坚作战,征西凉,战长沙,北上勤王,奠基江东,无数次的战役,让他立下了不少功勋。
在吴军之中,他虽位不算高,但是资格却老,即使是贺齐,他都敢说,不过他虽有些倨傲,却也明白自己的性格,所以不算是那种很容易得罪人的将领,只是很多战略战术,只要不服就会直接反驳。
这也算是一种耿直,因为这种耿直,他丢掉了很多次的升职机会的,不然以他的资历,他最少也是一员中郎将了。
“姚将军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一员校尉开口:“明军之战略意图,我们一直在猜测之,我们以为自己所想,便是明军所图,这明显是不可能,同样,我们以为自己所认为不可能的意图,或许就是明军的战略想法,闸口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我认为还是要增兵!”
“我也认为要增兵!”
“守住了闸口,后面我们才能更加轻松一些,从闸口一路把他们拖下来,或许我们就能以逸待劳了!”
“闸口后面是松山口,松山口正对着松江口,整个防守就如同一个三角对立的形状,我们可以列阵,三才天地人,形成一个犄角,不管如何,先把明军挡在了闸口后面才行!”
众将纷纷开口,或是赞同,或许添油加醋。
朱治有些苦笑。
他倒不是对姚松有意见,只是他单纯的认为,明军向来有弄险的习惯,他们不会按照这种步步为营,然后被吴军拖入泥潭里面,不由自主的把战线拉长的战法打下来的。
但是他也没办法反驳姚松的话。
事实上目前来说,明军的确把攻击点放在了闸口,进攻闸口的重要性也非常明显的,所以也不能时候明军就是佯攻。
但是他始终认为,明军的作战意图,不是闸口,闸口虽然重要,可一路打下来,先不说把战线拉长,这样的重重过关,足以让明军疲惫不堪。
如果他是明军主将,绝对不会这样打,这样打,太吃亏了。
贺齐现在自己其实都有些拿捏不住了,他来回踱步,看了看一幅幅画出来,有些精细,却毫无意义的作战图。
“丁奉!”
贺齐目光看在一个有些颓废的青年身上。
丁奉自从鳄鱼口一战,就有些一瘸不振了,他这一战败的惨烈,多少袍泽因为他一个决断而丢了性命。
他一直在自责。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