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位置,是我军的指挥方位,他们必然认为大王是在这里的!”
李儒低沉的说道:“那我们何不以这个方位做陷阱,诱引明军深入,只要歼灭了他们这一支孤军深入的兵马,必然能让他们四方兵力动乱,届时我军凭借着短暂的胜势,鼓舞军心,或许还能反击他们,直接反败为胜,把他们主力给干掉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希望却是的,哪怕不是反败为胜,只要再拖几日时间,就能鲜卑骑兵南下了,鲜卑骑兵南下,最少能缓解他们如今的局势,让他们的主力撤回并州去。
“陷阱?”
刘备问:“能让敌军相信吗?”
他眸子有些的深沉:“敌军主将张文远,军师戏志才,那都是精明透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上当的!”
“只要一切不变,他们就会相信!”
李儒回应。
“一切不变?”刘备有些不明白。
“大王,除了你之外,这周围的工事,兵力,布置,所有都不变,既为陷阱,必须要诱饵!”
李儒低沉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以整个中军指挥部为诱引,引明军进来!”刘备皱眉:“那指挥营中的将卒们……”
“欲成大事者,必有牺牲!”
李儒平静的道:“而且还需要有一个人,能代替大王,震慑各部将领才行,不然根本瞒不住明军的斥候!”
“何人?”
“如今营中,也只有一个人了!”
“不行!”
刘备猛然的叫起来了:“绝对不行!”
能代替他刘备坐镇此地的,还能有几个,唯有他的结义兄弟,义薄云天的关云长了。
关云长兵败河内之后,一直在养伤,并没有参与大战。
但是他的存在,却如同擎天柱一般,能让燕军将卒都安心,他甚至比刘备,更得军心。
刘备善用人,可征战沙场,他比不上关羽的身先士卒,关羽虽傲了一些,可脾性和张飞差别很大的,他善于用将,而且开战之时,常常身先士卒,所以更得将士们的拥戴。
刘备在历史上评价,伪君子,但是他也是有自己在意的,执着的,能说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这话,已经说明了兄弟在他心中,或许是唯一的底线。
张飞已经战死了,若是关羽再战死,他恐怕很那接受。
“大王!”
李儒拱手,然后轻轻的说道:“如今局势之难,我燕军将卒们,已经撑不住了,唯有此计,方能缓和战局,而唯有二将军,方能代替大王,统兵中枢,而让四方将领听命,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这份威望,都不可能做得到让敌军相信,大王就在指挥营中的假象,请大王三思!”
“孤说不行!”
刘备拍案而起,怒喝一声:“孤愿亲自镇此地!”
“兄长!”
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众人目光一凝,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屏风的后面,正缓缓的走过来。
“云长,你伤势未好,不好好养伤,出来做什么!”
刘备连忙责骂说道。
“兄长,弟身上的伤,已好了五六成了,不碍事!”关羽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拱手行礼,说道:“刚才你们所说,吾已知,李先生所言,乃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云长!”刘备瞪眼,咬着牙,说道:“翼德战死,孤已经心伤,孤岂能让你代孤死在此地!”
“兄长,此言非也!”
关羽摇摇头,然后说道:“兄长若在此地,敌军突袭,兄长必亡,哪怕有白马义从,可山涧之地,难有施展之空间,周围主力救援不及时,必然兵败,若是某,却不一样,某虽非天下第一,却有绝对的信心,能在重围之中,突围出去了!”
“云长?”看着关羽有些苍白的面容,刘备很难相信关羽这话啊。
“兄长!”
关羽笑了,笑的灿烂,下场的丹凤眸子都眯成一条线了,他低沉的道:“你我翼德三人,当日结义,乃是为了同生共死,如今翼德已去,唯你我相依为命,吾又岂能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受罪,吾当奋力保命,绝不轻言败亡!”
刘备犹豫了。
他知道,自己统兵能力肯定不如关羽,若是自己在这里,被敌军突击,这就不是陷阱,是送死。
可关羽若是在此,以他的能力,加上白马义从的兵临,还有周围兵力,最少能挡得住一阵。
这样自己能从外围调兵,反杀敌军。
但是若是关羽挡不住,必死无疑。
他知道,这是如今能想得出来,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有机会反击明军的办法,但是心里面却还是在犹豫。
因为他不愿意用关羽的性命却冒险。
“大王!”关羽突然大喝一声:“燕国之百姓,大汉之国运,皆负于汝之一身,汝岂能如此优柔寡断呢!”
刘备闻言,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移开目光,看着李儒,道:“李文优,此计谋,就如你所言,可若不能克敌,休怪孤无情!”
他一直以来,对李儒都是比较尊敬了,以先生而称之,第一次喊叫李儒全名,就是告诉李儒,关羽在自己心中,是最重要了。
“大王,某会留下来,辅助二将军,关靖主簿会随你外围调兵!”
李儒平静的说道。
此战,他已经看不到太多的希望了,和刘备一切死在这里,他有些不甘心,虽刘备对他还算是不错。
但是他这人,善于居安思危,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危险之中。
当年董卓兵变,他也能金蝉脱壳,现在也未必没有机会,在军中,或许更多的机会。
“善!”
刘备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李儒的做法。
他看着关羽:“二弟,必须要活下来,孤不能没有你!“
“兄长放心!”
关羽笑了笑,神色刚毅,脸上浮现一抹凌厉的战意:“明贼想要取吾之头颅,痴心妄想也!”
他心中却没有这么的宽心,此战,九死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