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樊口顺水南下,速度很快。
长江虽然也有枯水期,但是在汉代的环境之中,却很少会出现,哪怕进入枯水期,对于这个时代的战船航行而言也不会有困难。
毕竟如今的战船不是的未来那种,动不动就是几十吨,吃水深的可怕的轮船。
只用了不到十二时辰的时间,景平水师的八个作战营,两艘大楼船为主,上百的双牙斗舰,数百以上的艨艟,庞大的战斗序列已经进入了柴桑境内的水域范围了。
当然,为了掩护行踪,各个战斗营是分开行军的,而且在行军之前,斥候船都会把前面给扫一遍,最少柴桑的斥候给灭了。
所以他们才能这么顺利。
诸葛亮在暴熊号上,召集众将,进行最后的战术会议。
“目前我们已经抵达柴桑,比较幸运的是,目前柴桑方面,应该还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战船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范围之中!”
诸葛亮一袭战甲,披风猎猎,站在的作战室的沙盘面前,清秀的面孔之中带着浓浓的杀意,冷厉的声音让各部校尉都有些寒意丛生:“接下来,我们就要以快打快!”
战术核心,就是以快打快。
他们偷袭南下,星夜而行,目的就是为了突袭,突袭的奥义就是以快打快,如果让敌军反应过来了,那绝对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吴国水军的战斗力,他们每一个将领心里面都有数,或许在武器装备,战船的质量上,他们都不亚于吴军了。
但是在真正的水战作战,始终比不上吴军将领的经验和熟练。
暴熊水师的水战经验,的确缺乏不少,地理环境也没有吴国那么多的水域,而且训练是练不出来精锐的。
只有战场上,才能杀出精锐来,暴熊水军虽然也和吴军水军作战过,但是不管是经验还是能力方面,都远远不足。
这是事实。
“报!”
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
“进!”
“禀报中郎将,距离我们尚不足五里,有一座水寨,我们的斥候已经和这一座水寨的斥候传斗起来了,前锋失利,未能歼灭他们的斥候传,暴露行踪了!”
“蠢货!”诸葛亮怒喝一声。
当然只是表面上的愤怒,心里面倒是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进入了别人的地盘,还想要让人家的耳目堵塞,那是不可能的。
被发现,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如今就已经暴露行踪,必然会对接下来的作战,会有很大很大的影响。
“张允!”
“末将在!”
作为暴熊水师军司马,他是去年才从景平水师调遣回来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要老死在海上的,没想到还能回到荆州,这对张允而言,是一件好事。
虽然在景平水师上,他也很高兴,但是能回到荆州,对他而言,更加的高兴。
他也清楚,牧景把他调遣回来,主要是他有经验,在水师方面的作战经验,能辅助得了诸葛亮这一员主将。
他也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诸葛亮,成为暴熊水师的主将。
倒不是说他没有野心。
野心他也有,他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一军主将,而不是副将,毕竟当老二,始终没有当老大那么的威风凛然。
可他的出身已经限制了他未来好几年的发展,除非荆州真的能彻底的稳定下来,不然他们这些荆州降将,基本上是很难担当起来一军主将的位置了。
毕竟牧景对他们的防备,始终是存在的。
如今也很好,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诸葛亮虽然强势了一点,而且很多事情要亲力亲为,对她的权力限制很大。
但是诸葛亮有一个不错的优点,他能信任人,而且他做事情公平,更不会对降将有什么忌惮之心,这一点还是让张允比较欣慰的。
另外诸葛亮的经验太少,这一点也对张允比较好,所以很多时候,诸葛亮都很虚心的去问他一些水军统帅的事情。
诸葛亮对于他的依赖性还是比较强的,这也奠定他在暴熊水师里面第二的位置。
“时不待我!”诸葛亮看着张允,轻声的道:“所以我们要更快,你立刻带着第一营第二营,两营主力,以最快的速度,突袭五里之外的水寨,记住一点,打的时候要迅猛,不能让他们反应过来,就的把他们灭掉,不然整个柴桑惊醒过来,我们就要打硬仗了!”
“诺!”
张允拱手点头。
第一营第二营,两营主力没有调动楼船的接应,而是直接动用了五艘双牙斗舰,数十艘的艨艟,突袭柴桑北口的一座水寨。
………………
作为朱治的族弟,朱敏是吴军水军的一员校尉,他麾下两千三百将士,有两艘斗舰,二十艘的艨艟,建立水寨就在柴桑北口。
柴桑北口将会是入明第一个关口,这里的水流比较急一点,是双方水域的分界线,越过这条线,就等于从水域进入了明国境内。
朱敏是争取了很久,才让族兄松口,把营寨建立在这里,日后入明作战,他将会是第一先锋,必然能夺取功勋。
吴国新建,大王孙坚是一个勇武之将出身,向来对于那些关系户十分不齿,以战绩而论英雄,朱敏是凭借朱治的关系,才当上的校尉,可不代表他没能力,他要证明自己,只能从战场上夺取功勋。
进攻明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且如今明国,即将会面临一个全天下诸侯的进攻,必然会兵力欠缺,这时候打进去,那是会很顺利的,等于是夺取功劳的机会。
所以朱敏每天都准备着,麾下儿郎也训练的很精锐,只要上面已下令,他立刻就拔营而进。
入夜了,朱敏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一些亲兵,巡视战船,对于麾下的每一艘战船,他都很在意,所以每天都要检查,保养,尽可能的不损害。
“校尉!”
这时候,一艘小船进入了水寨,从水寨下口的水闸进来了,船上的将士,皆然负伤,鲜血淋漓,有一个身上更是插着五六根箭矢,已经气绝身亡了。
“怎么回事?”
朱敏瞳孔变色,马上问起来了。
“校尉大人,我们遇上敌人!”
“说详细一点!”
“今日傍晚,我们照常的巡逻水域情况,但是在二里外的芦苇荡,遇上了敌人,双方在黑夜之中交锋,我们的斥候不定,三艘斥候船,二十七个斥候,两艘斥候船被打沉,战死二十三个斥候,只剩下我们几个逃回来了!”
斥候军侯是一个精瘦的汉子,他的臂膀上也插着一根箭矢,但是死咬着牙,不言半分痛处,把情况汇报了一番。
“能确定敌人是什么人吗?”朱敏阴沉的问。
这一代,他也没发现有什么水寇啊。
要知道,从柴桑到樊口,这一段水域,经常性都会有突如其来的交战,哪有水寇敢在这一段的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