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杨勋求仁得仁,他为汉室忠义,日后我们当为他立碑于此!”王允轻声的道:“如今我们必须要尽快取得和西凉军的和解!”
“还能和解吗?”
刘协苦涩的说道。
“事在人为!”
王允自己的心里面也没底气,但是不管如何,必须要去做,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天子。
“王司徒,此事就交给你了!”刘协沉声的道。
以前他还有些自傲,但是现在,他的骄傲,都已经被打的粉碎,真正的上了战场,才知道战场的可怕。
“诺!”
王允领命。
离开大堂,王允上了城头。
“城外如何?”
“骑兵列阵,但是不攻城,或许是因为骑兵不熟悉攻城事宜,但是一旦西凉主力汇聚,肯定会进攻,我们是挡不住了!”
司马防叹息了一口气。
他是文官。
但是他有领兵之能。
“我要出城!”
王允突然说道。
“子师?”司马防皱眉。
“若西凉尚有明人,或许此事尚有余地!”
王允说道:“可若此行不归,你就带着陛下,一路向东,即使投牧军,也不能让陛下落入这群混账的手中,知道吗?”
西凉,终究是失控了。
也是他,考虑不周。
“子师!”司马防咬咬牙。
“莫要拦老夫,为大汉,老夫愿意愿意捐躯!”
王允平静的说道:“哪怕只有一线生机,老夫也愿意去尝试!”
“吾与你同去!”
司马防想了想,说道。
“不用,陛下身边,虽然有数十官吏追随,但是其余人,我能相信的不多,唯你有谋略,必要时候,或许能倒带着陛下,逃出一条生路来了!”
王允低沉的说道。
……………………
后半夜,西凉军陆陆续续的屯兵在华阳城下。
虽然西凉军如今也是强弩之末,可这个弩还能绷得紧,始终还有不少兵马,加上收缴了一些战场上的散乱逃兵,弄出来的声势,不下三万主力。
而如今朝廷大军,不过还剩下五六千能打的将士。
声势一对比。
整个华阳仿佛都在的潺潺发抖。
“李中郎,我们接下来,如何做?”李榷郭汜的目光,都看着的李儒。
李儒很平静,平静的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
他沉声的道:“等!”
“等?”
众将有些不明白。
“禀报李中郎,城中出来一人,言之乃是当朝司徒,他孤身前来营外求见!”一个将士沉声的道。
“请!”
李儒道。
“诺!”
将士转身离去。
“机会已经等来了,诸位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此一谈了!”李儒想要为西凉留一些血脉,但是恐怕有些难了,从他听到董卓死讯开始,他就感觉,周围都是一张网,让他喘不过气来了。
李榷郭汜他们倒是不是对董卓忠心不二,只是局势这样,他们想要活下去而已,所以才听了李儒了,把天子逼到绝境,或许还有机会活命。
现在,他们谁都绝对不敢弑君,也不会允许别人弑君,只有天子握在手里面,他们才有活命的本钱。
………………
王允顺利进入营中,营中一众西凉将领的目光倒是没有让他有半点的畏惧,但是首位之上的那个青袍男子,却让他有一丝丝的头痛。
这才是最难缠的角色。
“李中郎,你要如何,方能退兵?”王允倒是很直接,他也不用和李儒的兜圈子,都打到了这个份上,脸皮撕掉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
“吾主何在?”
李儒阴沉的问。
“死了!”
“尸首何在?”
“头颅站在战场上被践踏,尸体被仍在野狗窝里面!”王允淡淡的说道。
天子之恨,鞭尸不为之过。
“可恶!”
李儒杀气侧露:“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了,来人,拉出去,杀了!“
“李中郎对董贼忠心不二,难不成就不想想诸位西凉将领的活路吗?”王允平静,并未有丝毫的畏惧,他的目光一扫而过。
“李中郎,冷静!”
“李中郎,先听他们说什么,在杀也不此!”
李榷郭汜等人连忙压住李儒。
李儒深呼吸一口气,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很清楚,没有吕布,谁也压不住这些西凉大将,他一个谋士,更无法让这些西凉大将臣服。
“诸位,董贼意图弑君,罪当诛九族,但是诸位并不知情,陛下尚可网开一面,现在迷途知返,还有机会,不然今日诸位就算顺利攻陷的华阳,也杀了陛下,也难逃天下之诛!”
王允沉声的说道。
“王司徒,你一张嘴,说我们是贼,我们就是贼,我们是兵,我们就是兵,你让我们如何能信得过汝!”李儒看着王允,说道:“吾主乃是当朝太师,谋杀太师,以朝廷法度,必须有人负责,王司徒,你若不想让天子背责任,那也行,不如你亲自背下来,然后我们和陛下,还是君臣融洽,我们会好好保护陛下,让陛下安全无忧的!”
王允瞳孔微微变色。
他懂了。
一定要有人死的。
不然这回事情,过不去。
西凉还是会要杀人,不杀人,谁也控制不住手下的兵马。
“李中郎,别忘记了,你也是的朝廷的官,是大汉的士!”王允看着李儒,低沉的道。
“我是西凉的人!”
李儒淡然如斯。
“明白了!”
王允心灭了,他知道,说不服李儒了,陛下沦为傀儡,他们就会被清算,这样才能符合西凉的利益,如此一来,西凉把持天子,尚且有和天下诸侯说道理筹码。
李儒这招,倒是够狠的。
他是知道杀不了天子报仇,但是他也要诛灭天子身边的人,这是的一石二鸟,既为董卓的死而出气,也能削弱天子的威势。
天子只能眼看这自己麾下的大臣,被诛灭,然后自己沦为一个傀儡。
即使日后负起,他也没有人愿意追随了,一个连自己大臣都推出去顶罪的皇帝,是不会被人看得起的。
可……
这是唯一能保得住天子的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