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半日,西凉各部的斥候,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你们能确定,方圆没有的牧军主力?”
“已经侦查好几遍了,的确没有发现,牧军主力的踪迹!”斥候校尉回答。
“那他们的主力何在?”
韩遂阴沉的问。
“主公,斥候向东,发现了一些踪迹,牧军的主力,好像已经向东移动,沿着渭水南岸,已经突破了长安的封锁线!”
斥候校尉回答。
“确定吗?”韩遂猛然的站起来了,问。
“不确定,但是这方面踪迹很明显!”
“再查!”
韩遂怒吼的说道:“必须给我查清楚!”
“诺!”
斥候校尉领命而去。
“难道牧龙图当真有如此大魄力,敢分兵长安!”韩遂在营帐之中,来回踱步,脑子之中思绪越来越乱,如果是他自己,他肯定不敢的,但是牧景,他拿不定主意。
“要是这样,这对我,倒是一个大好机会,长安得失,于我无关,某若能斩了牧龙图,自然而然就解了西线只忧患!”
“可如果这是圈套呢?”
“机会难得,难道就要错过?”
“该怎么办?”
韩遂越想,心越乱,九曲莲藕心的人,是心思多,却南下决断,好谋而难断也。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这是一个机会,难得的机会,如果我错了,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韩遂的心,越发的灼热起来了,他不是没有意识那是一个圈套,但是诱惑太大了。
牧景的命,对于西凉来说,那是无上的声誉,无上的功勋,无上的地位……
谁都知道,牧景是西凉最大的宿敌。
杀了牧景,西凉不少军阀,都会念着他的好,甚至会选择支持他。
“再等等!”但是小心谨慎是韩遂的本性。
可是等着等着,他心越来越急了。
他把阎行和几个校尉,还有帐下的一些谋士,都请来了,商量起来了。
“你们认为,吾此时此刻,该如何应对?”韩遂带着希冀的目光,扫视众人,沉声的问道。
“我认为,机会难得,主公,如此大好机会,正是杀敌之时!”
一个激进的校尉大声的说起来。
“不可,万一这是牧军圈套,我们恐怕在劫难逃!”有人反对,小心谨慎为上。
“打!”
“不能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难保不是敌人给我们设下的圈套,稳住阵线,才是的关键!”
大营之中,激烈的争吵了起来了。
韩遂长叹一口气,还是没有结果。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阎行半响之后,说了一句话。’
这倒是提醒韩遂,必须要有一个决断了。
“打!”
韩遂还是没有忍住,这诱惑太大了,牧龙图的命,他想要,而且很想很想要,所以他要赌命一战,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下过最冒险的一个决定。
“传我军令,所有兵马,明日清晨之前,给我赶赴射日山,全力进攻,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一旦牧氏主力回防,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韩遂虽然有些难断,但是却是一个下了决定不后悔的人,正因为有着一股劲头,他才能一步步的走到今日,下了决定,就倾力去做,才能做好这一件事情。
“诺!”
众将看到韩遂已经下了军令,一个个也就领命了。
西凉金城军,开始全数调动,从三县的位置,向着三县交错的射日山赶去……
………………
入夜。
射日山上,营盘之中,篝火明亮。
经过了一天的休整,牧军体力恢复了不少,当然,打了这么一场攻坚战,牧军儿郎也伤亡不少,特别是庞德的庞字营,作为先锋,他的伤亡最大了。
经过整合,目前射日山上,神卫军三营,加上庞字营,三千精锐骑兵,能战之兵,尚有八千之数,战死的其实不多,但是伤兵比较多,这是拖累牧军战斗力的一个原因。
不过八千之兵,也可战一场。
“接下来,将会是苦战!”夜风猎猎,牧景站在山岗上,迎头看着天际,淡淡的问:“害怕吗?”
“有点!”
徐庶就站在他身边,点点头:“一旦韩遂出兵,代表我计划成功,但是也代表,我让主公,陷入了危险之中,生死一瞬间,我其实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主公与明侯府,乃是的定海神针,以身冒险,不管从利益角度,还是从其他方面来看,都是不值得的!”
“做的,不要后悔!”
牧景淡淡的道:“没有谁比谁高贵,我也能死了,当然,我不会让自己死的没有任何价值,即使死,我也要的捅开这一片天,这就是我!”
“霸气?”
徐庶眯眼。
“是的不甘心!”牧景笑了笑,道:“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天都重一点!“
“主公!”
庞德走上山岗上,拱手禀报:“斥候发现,有大量的兵马,正在向我们射日山进发,天亮便可抵达射日山!”
“来了!”
牧景笑了。
“他终究是动心!”徐庶低沉的道:“主公的命,看来比我想象之中,更让西凉人动心啊!”
“这是好事!”
牧景大笑起来:“这说明,我的命,很有价值!”
一个人,就要活出自己的价值。
“令明!”
“在!”
“传令下去,各部守住阵地,坚守到最后一刻,只能坚守,不许反击,任何情况之下,都不许,死守不出,宁可战死,不失防御线!”牧景下令,说道。
“诺!”
庞德在这一刻,并没有感觉丝毫的畏惧,丝毫的恐惧,而是兴奋,为了即将要历经一场传奇大战而兴奋起来了。
……………………………………
遥远而隐秘的山涧之中。
“禀报中郎将,景武司来报,西凉金城军已经动了!”
“动了?”
张辽缓缓的站起来了。
他为了隐藏行迹,甚至连斥候都收起来了,对外的消息,只能依靠景武司,他也相信景武司,景武司的消息,比任何时候都灵通。
“我们现在要动吗?”一个校尉问张辽。
“等!”
张辽狠下心来,道:“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要一击而中,还需要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