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突然要放弃汝南,自然有些不愿意的。
“取舍之间,必须要果断!”
张辽想了想,对着周仓说道:“元福,我们没有时间了!”
“那怎么打?”周仓想了想,问张辽。
“你打豫州!”
张辽放弃了汝南的包袱之后,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的眼眸扫过眼前的一张张行军图,翻来覆去的巡阅,然后到:“只能用一个营的兵力,雨点大小无所谓,必须雷声大!”
“就是招摇过市!”
周仓明白了。
“没错!”
张辽想了想,又感觉不对:“要不我还是去打豫州吧,我只有一个营的兵力,你麾下的兵马,还是你亲自来指挥!”
他是景平第三军中郎将。
周仓才是暴熊军中郎将。
现在大部分主力,都是暴熊军,而他的景平第三军,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营的兵力,让他去调度暴熊军,这就有些不合适了,牧军规章制度森严,越权调动兵马不是不行,除非拿到虎符,甚至让主将配合,才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周仓反对,他是没办法调动暴熊军的一兵一卒的。
“一个营打豫州,那剩下的兵马呢?”周仓没有回答张辽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张辽的下一步部署。
“自然是直扑南阳北境!”张辽回答。
“和吕布打?”
周仓眯眼,斟酌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倒不是怕吕奉先,但是此人我的确对付不了,论智谋,论实力,都差很远,我不能让暴熊军重蹈覆辙!”
他很清楚,为什么出兵汝南,牧景要从西线把张辽调遣回来,虽然说张辽和他并列主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指挥能力,还是兵法造诣,甚至是战场反应,或者是他最自以为傲的武艺他都不如张辽。
牧景把张辽调来,虽没有明说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不足应付一方战场,但是已经很明显是不认为他能主持一方战场了。
当然,他也有一定的自知之明。
本身出身就不太好,学兵法也学的晚,打仗的方式都是野路子,指挥能力也不是很足够,能混到了这一步,纯属是当年他在南阳的时候,投靠了牧山,现在在明侯府,绝对是元老级别,但是如果不小心谨慎,一朝天子一朝臣,明侯牧景可是不是先主牧山,他未必能保住这个地位。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还是按照你计划的,我率领一营兵马,北上进攻豫州,另外我把暴熊军的虎符给你,你来调动主力,进入主战场!”
周仓倒不是怂,如果可以,他做梦都想要和西凉打上一场,打的你死我活,杀的血流成河在所不惜,当年关中围剿的战役,对于西凉,他们是恨之入骨的。
但是事关南阳的归属,他也不敢成逞能。
这也不得不说一说如今明侯府这个政治集团的风气,或许因为牧景这个主公的风格,或许是因为明侯府的制度问题,目前来说,明侯府麾下争权夺利的气氛不是很浓郁。
扩张形势之下,一致对外,甚至有些人,是懂得谦让的,而不是为了争夺功勋,而不顾自己的能力。
“那好!”
张辽也没有假惺惺推来推去,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谦虚。
不是他不信任周仓,而是周仓和吕布打的话,他是真不放心,别人不了解吕奉先,他可是了解的,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有一股恐惧感。
吕布,一个武道之强,可超出理解之外的人。
这人看似在战场上只懂得勇猛冲锋,其实并非如此,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他无论做什么,都是有策略的,只是他的策略,藏在了他的勇猛之下,让人察觉不到,反而更加危险。
最重要的一点,吕布这人,性格很反复,所以有时候很难猜度,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不然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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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稚县。
东武亭。
这是一个石亭,建立在东武山上,站在这里,观看前方,多多少少会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吕布高大身躯站在亭宇里面,俯视南面。
“君侯,斥候刚刚传回来消息,牧军左右两翼的主力,正在向着宛城靠近!”
曹性走上来,拱手行礼,然后禀报说道。
“他们怎么突然就改变战略部署了呢?”吕布眯眼,眸光有些闪烁。
在这之前,牧军都是从左右两翼攻城略地,反而有些可以的避开宛城,所以他也安心的在南阳北境,拿下南阳北境的城池。
但是牧军突然集中主力,进攻宛城,这倒是有些让他措手不及。
“东明目前到哪里了?”吕布问。
东明是高顺,高东明,麾下的陷阵营,乃是与吕布亲自率领的并州飞骑合称吕布的两大主力,是他立足西凉阵型的依仗。
“高顺将军已经抵博望郊外,博望县城门巩固,目前还在考虑,进攻的方式!”
“传令,让他们绕开博望,直接南下,三日之内,必须抵达宛城北郊!”吕布说道。
“君侯,这会不会是的牧军的陷阱啊?”
曹性担心的说道。
“不重要!”
吕布淡然一笑,他最自己有自信,对于并州军也有自信,他淡然的道:“南阳我志在必得,他们想要打一场,那就打一场,至于陷阱,到了这一步,没有什么陷阱可言,双方的兵力都摆在这里,就算增兵,也来不及!”
“那汝南的牧军……”
“张文远岂会放过这样大好机会,他肯定会来了!”吕布冷笑:“我在等着他,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么多年了,他张文远有没有点进步!”
“你传令给东明,告诉他,小心东翼,张文远那厮,向来狡诈,一旦找不到突破口,或许会去对付陷阵营,剪掉我的前锋羽翼!”吕布想了想,说道。
“诺!”
曹性点头领命,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