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钦一袭青衣长袍,站在案桌面前,给牧景禀报说道:“粮食不走秦岭的道,从西面西凉,然后从陇西进入武都,也是一条路,或许走关东,出武关,从武关进入汉中!”
“这些商贾,贪婪的很,如果我们要是用他们,恐怕得付出大代价才行,而且从政治立场来看,这些商贾未必愿意提着一家老小的脑袋,来和我们干!”
牧景站起来,来回踱步,心中正在斟酌和考虑牧钦的意见。
他和牧钦要商量的,是不是能利用旗下商队的力量,从关中购置粮食,然后运回来了,目前这个办法,是行不通,因为关中对益州的警惕过甚。
“当初君侯送了一些关于商道的书籍给一些商贾,如今这些书籍,在商界奉为圣书,某也常常拜读,军侯对商贾的品论是中规中矩的!”牧钦拱手说道:“利益,才是能让他们躁动的愿意,我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动!”
“那就先去试一试!”牧景道:“你别出面,利用一些南阳的小商户或者直接让张恒和许林他们帮忙,举手之劳,想必他们也不会拒绝!”
“明白!”
“南岸半岛地,收的怎么样了?”牧景突然问。
牧钦如今是替他在打理商行的事情,景平商行散了之后,那些留下来的净资产,已经被牧景用手段联合起来了,如今虽不挂牌,但是牧景的背后,也是有一个商行规模在支持。
这些事情,他都交给牧钦来了管理。
“有人先出手了,我出手的比较慢,拿下的地不多!”牧钦说道。
“谁!”
“张恒!”
“他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不止他,许林,孙郝,龚场,他们都连连出手了,连东海商行方面也都出手了,他们正在不惜代价的圈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岸的地价,已经翻了四五倍了,现在谁都知道,江州城肯定要扩城,而明侯府如此使劲的砸钱修码头,只要是有点眼力,都知道,那边的地会大涨!”
“既然这样,那就凭实力,我们先做第一期房产!”牧景开口说道:“不要想做宅院,做套间,面积不用太大,房间不用太大,关键是惠民,另外装饰也要讲究风格!”
他想了想,说道:“还有,你现在可以挂牌了和他们正面竞争了,就用景平的名号!”
“会不会太张扬!”
牧钦问。
“多少有点!”牧景道:“但是我要的就是张杨,商道兴,才能让益州繁荣,我树景平商行,就是给一些商贾做榜样,在益州行商,会比别的地方不一样!”
“是!”
牧钦点头。
“另外我让你和科技院联合建立的钟表工坊,还有陶瓷烧制工坊的事情,建立的如何了?”
“正在勘地和招工,预计要等到明岁二月之后,才能正式运营!”牧钦说道:“我看过钟表和科技院烧出来的全新的陶器,我认为市场很大,所有我需要更多时间去筹备!”
“你自己心里面有数就行了!”
牧景打开挂着的怀表,已经是未时五可了,他也而不留人了,道:“马上就是岁末了,新岁至,你一年到头都没有和妻儿团聚,就趁着这机会,好好休息几日!”
“多谢君侯体谅!”
“你乃是我牧氏子弟,如今牧家的人太少了,能成气候的更少,你算是一个,莫要让我失望!”牧景笑着说道。
牧钦是他在商道上的代言人,他势要把牧钦打造成这个时代,最杰出最伟大的商贾,但是首先得牧钦自己的有能力,不然烂泥扶不上墙,他就算有千般手段也没用。
“君侯放心,钦决不辜负君侯对钦的期望!”
牧钦拱手的说道。
他这辈子,在最无助的时候,遇上了同族最杰出的族人,是他最荣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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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六年悄然无声的到来。
江州城热闹了很长时间,但是终归恢复了平静,其实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是很讲节日了,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一年到头,连饭都吃不上,过不过年,重要吗。
所以过年没两天日,商贩们已经开始忙碌,农夫们也纷纷开始的劳作。
州牧府很平静。
明侯府也很平静。
当然,明侯府的平静,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今年的岁末,明侯府上下官吏,只是休沐了不到两日的时间,就开始恢复的工作。
牧景今年也没时间上围城和蔡老头大战三百回合,他正在忙着一件事情。
开年第一件事情,牧景要解决和荆州的纷争。
目前益州和荆州之间,已经是恢复平静,唯一的纷争和变数,就在襄阳的争夺之上,襄阳城这一块肥肉,明侯府吃下来了,就不想吐出去,所以用了很无赖的手段,如今还占着。
但是荆州明显不会这样算了。
所以双方之间还是有争执,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一场战争,在牧景出兵征战南部之前,他必须要解决这个隐患,不然他不放心南下。
初平六年,正月初二,牧景就召来了胡昭,刘劲,戏志才,蔡邕等人,商讨此事。
“襄阳我是不打算还了!”
牧景说道:“但是也不能拖着,荆州的耐心在一点一滴的被消磨掉,说不定就会出兵了,侯庆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所以我准备把在暗地的事情,放在明面上说,明确襄阳归属!”
“要是荆州不愿意呢?”
刘劲问。
“那只能先过一场!”牧景说道:“孔明,你亲自走一趟襄阳,名正言顺的受降侯庆他们,然后建立襄阳成为首,宜城,蔡阳,新野,樊城……这些城池联合起来,独立建立一郡,就叫襄阳郡!”
“遵命!”
“志才,明日就动身,亲自去白帝城,直接率兵,调遣景平第一军向武陵进军,另外亲自命令景平水师沿河进入荆州境内,把阵势给我拉开了!”
“不妥吧!”
蔡邕眯眼,他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牧景:“无故挑起战端,实属祸事!”
“这一仗未必能打起来了,我之所以调兵,只是摆出一个阵势,这是威逼刘表!”
牧景摇摇头,轻声的说道:“襄阳必须有所归属,继续这样拖着,怕就怕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刘表,还有南阳的皇甫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