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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述先回了县衙的衙门,办了几件公务之后,才返回岳府,虽然房陵宵禁,但是他作为房陵主簿,在街上行走,哪怕碰上巡夜兵丁,也并无大碍。
岳家在房陵也颇有声望,府邸建与东街正道之上。
“仲旭回来了!”
岳家的家主岳和对于这个堂弟寄予颇大的希望,好像他们这种乡绅地主类型的大户,能出一个读书人不难,但是能出一个入仕途的读书人就不容易,可谓是倾尽家族资源,才算是把岳述供上这个位置。
“兄长!”岳述走进来,脱去鞋袜,赤脚而入,跪坐堂前,微微行礼之后,才问:“今日闻言明侯把你们都传于驿站训话,不知道是何之事情!”
“哎!”
岳和闻言,顿时摆摆手,道:“这年纪轻轻的明侯不好相处,他想要我们白白出丁,为他耕种田地,不收分毫,怎有如此便宜之事,为兄找一个理由,回绝了!”
“既然兄长回绝了,那其余人呢?”
“哼!”
说着这个,岳和不禁冷哼一声:“他们都是一群无胆匪类,那伍家的家主伍同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了,还有平日清高的那范安老匹夫赞同了,其余人纷纷跟风,能如我们岳家之人,不过四五家而已!”
“如此说来,兄长怎么可不出人丁呢?”
岳述拱手,阴沉的道:“兄长可知,得罪了明侯,并非一件善事,若是明侯秋后算账,我们岳家如何挡得住!”
“不至于吧?”
岳和闻言,微微皱眉:“再说了,我又不反他,他岂会下毒手,这房陵这么多眼睛盯着他,难道他就不怕出尔反尔,有伤威望吗?”
“兄长,此事可不能侥幸!”岳述道:“今明侯主汉中乃是大势所趋,若是区区小事,尚不能从之,他定然认为,我们岳家乃是反他之人,今岁或许因为房陵不稳,他尚可饶之,可若是明年房陵安稳下来了,还能有我们岳家什么事情吗,只要他一道政令,可让为弟丢官弃职,他一个隐晦的指令,亦可让岳家家破人亡!”
“这如何是好?”
岳和为人小气抠门,少有主见,听到岳述此言,顿时面色变了,他连忙问起来了:“述弟,可还有挽回之法!”
“此事至此,兄长只能委屈一下,当立刻上门请罪,然后送出家中所有佃户,为明侯分忧解难,尚可挽回一二!”
岳述说道。
“可行否?”岳和问道。
“兄长,明侯若是做大事之人,当收人心,定不会为了区区小事而记怨兄长!”岳述道:“另外,兄长当有足够的诚意,明侯长年行军,府上兄长不是有一套宝甲吗,送之可得宽心!”
“那可是我们岳家的家传宝贝!”
岳和道:“当年岳家先主追随光武帝征战,自关中抄家时,从昔日的王莽府上抄出来的宝贝,传世多年,怎可送与外人!”
“兄长,与岳家未来相提并论,此甲无足轻重!”
岳述嘴角勾勒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甲送出,可保岳家数百口人平安,何意不送!”
“这个……”岳和犹豫了一下。
“兄长,你贵为一家之主,当以族人安危为己任,不可犹豫啊!”
“好,听你的!”
岳和闻言,顿时咬咬牙,狠下心来了。
当夜,子时刚过,岳和就带着这岳家的传家之宝,奔走驿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