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去收敛牧山的尸首,他会一辈子内疚。
不和西凉军打一场,他会痛苦难当。
这一战,他宁可拼命。
“世子,这不妥!”
“世子,三思啊!”
“世子,此时归京,无疑是找死!”
众将闻言,面色惊变,一个个开口劝说。
他们如今已经陷入这样的绝境,谁都没想到,牧景居然要返回京城,这不是自绝活路吗。
现在最好就是突围,离开中原战场。
这样他们才会避免陷入重围之中。
“我意已决,生也好,死也好,我都要杀回京城!”
牧景摆摆手,他阴沉沉的眸光是一片肃杀的光芒:“西凉军杀我父亲,此仇乃是不共戴天,我哪怕与他们同归于尽,也要与他西凉军一战高下!”
他不等其他将领开口,继续道:“但是有一点,我父已死,牧氏不再是制衡尔等的束缚,你们臣服我父亲,并非我部将,不需要随我送死,此战胜败不说,日后我们只有逃亡之路,难以立足天下,我不能让你们陪葬,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你们可以离开,你们也可有自己的选择,我牧龙图不会强求,愿意追随我归京的为父亲报仇的,留下,不愿意的,可以随时离开!”
说完了,他也没有等任何人的表决,拂袖离开了,留下一营的将领在的面面相窥。
该走了会走。
该留下的,也会留下来。
前一刻,他们在天堂。
下一刻,他们入地狱。
天堂地狱之间,很多人都会失去平常心,这是一次决策,有人离开不出奇,但是牧景相信,他牧氏父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应该还是得人心了,他相信会有人拥戴他。
大营之中的气氛冷寂了很久。
赵平站起来:“我暴熊军为主公马首是瞻,主公不在,世子为尊,世子的决定,我暴熊兵卒,上下拥戴,他说归京,我们就打回去!”
说完,他带着暴熊军的几个校尉将领离开了。
“我白波军离开河东,已无退路,世子之言,为我长刀所指,他要归京,那就归京,莫过于西凉军而已,再打一场便可!”
黄忠目光看着几个河东将领,他们其实都并非牧氏嫡系,收复的时间也不长,但是他们没路可走了,所以他不担心,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几位,你们还是可有有自己的选择的!”
“事到如今,天下还有容我们之处吗?”
杨奉韩暹苦笑。
白波军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景平军的所有将领,包括张辽,默默的起身,他们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出的营帐,但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这才是牧景嫡系。
最后只剩下南军的态度暧昧不明。
南军成分很复杂,黄劭麾下的将领也来自四面八方,有他嫡系的黄巾部将,也有收拢当初的南军降将,更有不少关中征收的悍将。
黄劭坐很久,才站起来了:“我们走一步,算一步!”
“理应如此!”
他身后的各个南军将领也点头。
第二天,各军开始的从雍丘周围的撤兵,牧景亲自下的命令,撤兵的时候,不要顾忌任何动静会引起敌军的反扑,大摇大摆,速度越快越好,动作越大越好。
“撤兵了?”
“他们为什么撤兵了!”
“明明已经有机会攻陷我雍丘之地,却撤兵了?”
“这时候他们撤兵,恐怕有阴谋?”
雍丘县城之中,关东一众祝福欧本是一片哀愁,战争打到这个地步,输已经乃是输了,不少诸侯准备的各自逃生了,但是一大觉醒过来,突然发现包围在外围的朝廷兵马在不断的撤兵。
这让他们都摸不着头脑。
当然现在他们也不敢出兵追击,保持小心翼翼,生怕这是朝廷兵马设下的一个陷阱,诱引他们出城的陷阱。
可当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的朝廷兵马撤出雍丘,撤出陈留,两天之后,一个轰天动地的消息传来,让他们明白的了朝廷官兵们突然撤兵的缘由。
“西凉军突然起兵讨伐牧贼?”
“牧山兵败雒阳?”
“牧贼已死?”
这些消息如现在的关东联军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针,让低落的士气绝地反弹,让失落的人心渐渐凝聚,让败落的气势开始恢复。
这一场讨伐牧贼的战争,还没结束。
战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