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将士的纷纷跳入了河水之中,向着对岸游过去。
“浅水河?”
李榷瞳孔变色,他整张脸都涨红起来,心中一股怒火无处发泄,搞了半天,一条浅水河把他们挡在这里,让他们不敢追击,也让他们遇到伏击的时候宛如遭遇天险不敢后退半步,活生生被打了一阵。
“追!”
“给我追!”
“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
李榷气急败坏。
“咻咻咻咻!!!!!”
这是已经过岸的黄巾将士,在营帅郭从的安排之下,形成列阵,以弓箭掩护,一下子把刚刚想要过河追击的西凉军给吓退了不少。
“穷寇莫追!”贾诩走上来,站在岸边,目光看着一个个湿漉漉已经开始登陆对岸的黄巾将士:“这一次我们吃了不少亏,再追击下去,难保不会还有伏击,毕竟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这点兵力,如今他们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无论是营帐还是锅灶,都表示他们有将士两万的兵马,可我们一直以来只看到了七八千将士不够,不可冲动!”
“我不甘心!”
李榷咬着牙,眼睁睁的看着河岸对面,黄巾军上岸之后,消失在自己眼眸的背影,整个人面容都狰狞起来了。
这一战,他吃大亏了。
不说之前小大小闹的伏击,后面这一击,真的让他的骑兵伤损眼中,三千骑兵,最少不见的八百以上,这对把骑兵当成命根子的人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李将军,还是先打扫战场,安抚将士,此战我们失了士气,必须扎营,稳住军心!”贾诩低沉的道。
“传令,就地扎营!”
李榷虽然不甘心,但是孰轻孰重他知道,所以他还是答应了。
就地扎营之后,开始打扫战场,统计伤损。
伤损很快就递到了李榷的手中。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准备入夜了。
“此战折损了足足九百一十二个西凉骑兵,我西凉勇士,本该驰骋沙场,所向披靡,却死的如此窝囊,黄巾贼,某家与你势不两立!”
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李榷的目光看着这一份伤损,他的瞳孔有些睁大,双眸血丝攀爬,整个人如同的手上的野狼,浑身那都是怨气。
三千西凉骑兵,是他李榷的主心骨,虽然他麾下有一万多兵马,可主力都在这骑兵之上了,一口气折损将近三分之一,他恨意绵绵。
“将军,此人不简单!”贾诩眯着眼,看着手中这一份他询问了不少将士之后,做出来的战场记录,阴沉沉的道。
“谁?”
“领兵的人!”
贾诩低沉的道:“他肯定是算准了我们会追击,所以布置了陷阵,从官道到这里,不过十里而已,此人却能连环伏击,第一波伏击理所当然,我们皮毛之伤而已,从而引诱我们追击,第二波伏击,我们伤损了不少将士,在在预料之外,也在算计之中,并不是很意外,可以接受,所以我们以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也因此彻底的燃起了将军的怒火,将军手握骑兵,自然会继续追击,河边战场,恐怕才是他们的目的,我们想不到这条河是浅水河,不用船只可过,所以追击上来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也因为敌军逃脱了,我们虽愤怒,也松懈了一口气,就这时候,被他们伏击了,一站下来,让我们的骑兵伤损足足有八百多将士,战场上留下的黄巾尸体,不足三百,以三百步卒,换我八百骑兵,何等的算计,了不起啊!”
说起来贾诩都有些佩服这个人了。
能把进退之间控制的这么精准,鲜少有人做得到,在整个西凉军之中,除了董卓,张济,牛辅和华雄之外,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指挥。
“那这一次与我们对敌的黄巾将领会是谁呢?”
李榷听着贾诩的分析,开始冷静下来,想到这么一个人,他有些愤怒之余,也冷汗直滴。
“白波黄巾,以郭太为渠帅,昔日起义,作用十万大军,将帅倒是不少,可这两年的苦战,他们死伤更多,特别是之前我们围杀黄巾军主力的那一战,渠帅郭太战死,麾下将领更是战死十之七八,如今若是说能独当一面,手握黄巾兵权的,唯有四人,杨奉,韩暹,李乐,胡才?”
“他们四个,我都与他们打过,但是看风格不太像,你心中认为,这一次领兵他们四个是那一个?”
“都不是!”贾诩摇摇头。
“都不是?”
李榷闻言,微微皱眉。
“我相信不是,首先李乐和胡才的兵马砸北面,被匈奴军围困,他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其次杨奉和韩暹这两个人我们交手不少,多少都有了解,有勇无谋也,小心思小算计,打不出这一战来,所以我可以肯定,绝非这两人领兵!”
贾诩道:“应该是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进入了白波黄巾!”
“那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贾诩眯着眼,道:“可我知道,此人应该是得了黄巾将领的信任,所以能指挥这些白波黄巾的将士,而且此人在胡才李乐被围的时候,主动出击,目的绝不简单,不会只是想要轻轻的打我们一阵,肯定有更大的算计!”
“你认为他是什么目的?”
李榷心中一慌,赶紧问道。
“我有一个猜测!”贾诩沉思了很久,才说出来了:“或许我们都想错了,白波黄巾并非是以声壮势,他们是在可以掩藏兵力,这一次他们就是已经倾巢而出,全军出击!”
“那他们为什么要掩藏兵力?”
李榷不明白。
“因为想要声东击西!”
贾诩阴沉的道:“他们今日聚集我们,看起来其实更多的是做无用之功,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吓住我们,拖住我们,然后调转兵锋,他们的主力恐怕已经抵达郭汜将军的营寨外面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打的是郭汜?”
李榷眸光瞪大,有点难以置信:“可郭汜从临汾带出来的主力也不少,起码有八千将士!”
“若是两万对八千,还是在野外,并无城墙优势,可战否?”
贾诩问道。
“太狡猾了,他们是在太狡猾了!”李榷拍案而起,低喝的道:“决不能让他们成功!”
“报!”
一个骑兵斥候浑身是血,冲了进来了。
“说!”
李榷面容变色,看着斥候,大喝一声。
“今日下午,郭将军营寨被黄巾贼攻击,遣我前来求援!”
“什么?”李榷和贾诩都站起来,面面相窥,他们刚刚分析出来了,那边就来消息了,这不等于同步开战吗,这黄巾军有这么大的兵力?
“战况如何?”
贾诩温和的问道。
“黄巾贼以左右两路兵马攻击我们的营寨,最少有一万三千左右的兵马,我们虽有准备,兵马只有八千,立足不稳,营寨刚刚建立,无险可阻,黄巾贼凶狠,一口气杀进来,让我们伤亡很大,郭将军唯有退守三里的山坡固守待援,发出十五路斥候,大半被斩杀,只有我冲出来了,让我前来求援!”
“来人!”
李榷闻言,也赶不上问细节了,直接大喝一声。
这时候的西凉军是很团结的,他们能从西凉那个地方杀出来,成为如今的中原一霸,可争锋朝廷权力的存在,凭借的就是上下一心。
所以李榷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集合,准备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