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拜见黄劭叔父!”牧景在父亲面前还是很乖顺的,款款有礼的上前。
“你儿子?是那个斩了龚都侄儿,让龚都气的咬牙的牧景?”
黄劭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牧景。
他第一次听到牧景的名字,是龚都说出来了,龚都想要挫骨扬灰的一个人,他也颇为好奇,没想到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而已。
“叔父过誉了,小子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牧景淡然的道。
“你倒是说说,我愚蠢在哪里?”
黄劭道。
“此时此刻,龚都和刘辟正在的血拼之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大好机会,我们干嘛不进兵!”牧景跪坐在牧山身边,沉声的说道:“连机会都把握不好,不是愚蠢,是什么?”
“痴人说梦,他们怎么血拼!”
黄劭显然是不相信。
“不然叔父以为龚都为何撤兵?”
“我也想知道,他为何撤兵,你可告诉我!”黄劭冷冷的道,若非龚都突然之间撤兵,还连一声都不说,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不至于落的一个被迫归降的地步。
“当然,龚都撤兵,并非偶然,乃是因为吾父运筹帷幄的必然结果!”
牧景侃侃而谈,道:“昔日汝等合击吾父麾下大军,以为吾父兵败而逃,却不知道吾父只是战略性的撤兵而已,而吾父早已经藏了一支大军在北方,在汝等后方,等待尔等追击西来之后,这只兵马已经趁虚而入,以黄巾之名,焚了葛坡,乱了上蔡,挑起了刘辟和龚都之间的争斗,龚都迫不及待的率兵返回,连叔父这等盟友尚且不顾,乃是因为他想要和刘辟争夺汝南之地,所以匆忙率军而回……”
他要这点功劳没用,不在这时候提升父亲的威望,日后他父亲如何能镇服万军。
要知道黄劭麾下几万兵马,如果能顺利的全部收缴了,牧山就有了割据南阳的实力,只要再来一个名正言顺的官位,他们就可稳坐南阳。
“景儿……”
牧山皱眉,他堂堂男子汉还不至于要贪渎儿子的功劳,那是他儿子用性命拼杀出来的一场足可记录在历史书上的战役,他可不能昧着良心告诉世人,这是他没牧山的功劳。
“主公!”
蒋路已经改变了对牧山的称呼,变相的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彻底臣服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从知道牧景率军挑起了刘辟龚都之争的时候,才下定了决心。
他拉了拉牧山衣袖,摇摇头,然后道:“少主如今不过十三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牧山闻言,面容微微变色,也就不在制止了牧景的吹嘘,如果贪渎儿子风采,他不愿意,可是如果能替儿子承担风险,他倒是乐意。
而这时候,黄劭听着牧景不断的阐述那一场战役,心中却翻腾起来了,他看着牧山的目光越发的忌惮。
他一直以为牧山只是一个勇武的莽夫。
可是……
这一刻牧山的形象在他心中有些高深莫测起来了。
“黄劭,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一战我必须要打,如果不剿灭他们,我绝不回师南阳,于公,我需要用他们的头颅为我去建功立业,于私,他们冒犯殿下,死罪一条,决不饶恕,黄巾所有儿郎都能接受他们归降,唯独龚都刘辟他们不可以!”
牧山这时候开口了,他坦然意图,而且斩钉截铁,很是霸气,不容反驳。
“我听殿下的!”
黄劭想了想,开口说道,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好,大军休整,明日清晨拔营!”
张宁自然不会放弃如此大好机会,她已下令,这个杀回头捡便宜的战略算是一致通过了,大军开始筹备起来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一个大问题。
“你军中只有五天粮草?”
牧山接到这个消息,颇为意外。
“嗯!”黄劭道:“我军离开汝阳,粮草本来就已经不多了,南下以来,一直是龚都在接应,可是龚都也不蠢,只是给了我们半个月左右的粮草,是想要以粮草来牵制我部!”
“这倒是有些麻烦!”
牧山考虑了一下,召来张谷:“张谷,舞阴还有多少粮草?”
“如果是我们景平村的财力去筹备,能有数万石,少渠帅麾下的景平商行应该能筹备更多!”
“我拔你五百士兵,你亲自去运送一批来,最少要足够五万大军半个月的粮草,景平村筹备不出来,那就请景儿出手,让景平商行提供一些!”
“可是一来一回,也来不及啊!”
“不为现在,是为了战胜之后,我们有备无患!”
牧山抬头,眸光猎猎,看着前方,身上一股冉冉而起的战意爆发,让身边的人有些不寒而栗:“既然还有五日的粮草,我就用五日时间,结束汝南的战争,五日时间,足以我击败龚都和刘辟,荡平上蔡葛坡,一举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