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渠帅,如今黄劭兵马吞在山的西边,恐怕一来一回需要时间!”
“那就快去!”
龚都狠狠的拍了拍案桌。
“诺!”一个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走出营帐。
“报!”
就在这时候,外面一个策马而来凄惨的声音叫起来了。
“怎么回事?”
“禀报渠帅,是西岸山军营的军报!”
“传进来!”
“是!”
很快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被带到跟前来。
“末将拜见渠帅!”
“你是何人!”
“末将乃是沈光营帅的亲卫,昨日的夜晚,刘辟大军突然之间杀入我西岸山的军营,当场斩杀了沈光营帅,击溃我军将士……!”
“什么?”龚都闻言,脸庞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强大的怒气冉冉而起:“可恶,他刘仲宏想要赶尽杀绝是吗?”
“报!”又一声的声音响起。
“传进来!”
“禀报渠帅,今日清晨,小林镇的军营被刘辟贼子攻破,许朝营帅丢弃而逃,下落不明,将士们死伤无数……”
“报!”很快有一个声音响起。
“传!”
龚都的面色越发苍白,拳头握紧,猩红的双眸散发这野狼般的光芒。
“禀报渠帅,昨日清晨,汝水河边的军营被刘辟大军奇袭,营帅卢深战死,将士们溃不成军,兵败而逃,死伤超过四百余将士的,其余不见踪迹。”
“刘仲宏,你欺人太甚!”
龚都本身就不是什么谨慎沉稳之人,在汝南渠帅之中,他算是狂暴了,这一刻他的狂暴之气怎么也压不住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智都被胸口的汹汹怒火给吞噬:“立刻传令,大军即可拔营,向东返回,路遇刘辟部,杀无赦,直接进攻上蔡!”
“诺!”
众将这时候可不敢在反对了,一来是龚都暴怒了,谁敢劝一句恐怕立刻被斩首祭奠旗帜,另外一个,他们后方安数百里战线安下的据点居然被已经吃掉了一半,这毫无疑问是刘辟大军想要独坐汝南,所以趁着他们空虚,给他们背后插上一刀。
他们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忍了过去了。
这汝南是他们一起打下来了,谁也别想吃独食。
既然要战,他们也不畏惧。
即使几个比较冷静的旅帅也不开口劝慰,再拖下去,数百里战线的一个个营寨全部被拔掉,他们就连反应了机会都没有了。
……
月牙山涧之中。
牧山站在山涧口的一个高地上,眸光凝视外面,双手背负,忧心忡忡:“一念之差,是我的一念之差,以至我等被围困在此,是我的错!”
他本来可以早一点撤去定颍的,可是他就是有一点点贪心,想要利用这个天然的地形,消耗一些黄巾军的实力,却不想到黄劭麾下数万大军居然有能耐越过险要的牙口山,堵在了西边山涧的出口。
他们一万多将士就这么被围困在山涧之中,吃了快没有了,喝的也快没有了,最多只能撑住两三日时间,两三日之后,就算黄巾军不攻打,他也撑不住。
“牧帅,突围吧!”
蒋路道:“没有第二选择了!”
“我们可以等少渠帅率兵来救!”雷虎道。
“牧龙图只有兵马数千,别说他不在定颍城,就算那他在定颍,他那点兵马,有何作用?”
蒋路摇摇头。
“蒋先生,你如何知道他不在定颍城?”雷虎有些不解。
“牧龙图若是在定颍城,数日光景,这里打的昏天暗地,他岂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以他和牧帅之间的父子之情,他早就已经率兵来援了!”蒋路淡然的道。
“那少渠帅去哪里了?”
“不知道!”
蒋路摇摇头:“此子心思诡谲,我猜不透,不过想让他吃亏的也有点难,或许他能安然的撤回南阳去!”
“既如此,我心已无忧!”
牧山深呼吸一口气:“传我命令,一个时辰之内,吃掉了最后的干粮,清水,入夜就突围而出,此战我为先锋,我若战死,尔等可……”
“大当家……”成罗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牧山。
“怎么了?”
“有情况,好像龚都部的黄巾军撤兵了!”
“什么?”
牧山跳下高坡,向着山涧口快步而去,他放眼看过去,那一座黄巾大营还在,但是已经看不见一个个来来往往的黄巾将士:“真的撤兵了?”
“会不会有诈?”蒋路也跟着来,看了看,细细的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