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的尸体!
这个小河沙滩之上,堆积的一具一具的尸体,这些尸体脖子上都系这黄绸,堆放的很整齐,横竖都成型,站在远处一看,看不到尸体,仿佛就看到一个字。
杀!
这是以尸体堆积而成的杀字。
这个杀字透着森冷的气息能穿透九天云霄之上,任何人只要看了一眼,背脊之上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太残忍了,死了还要暴尸荒野,谁这么狠!”
“这些都是什么尸体?”
“好像是黄巾贼!”
“他们脖子都系这黄绸,这是黄巾贼的标志!”
“我好像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那个不是陈家的佃户张三吗,他可是被选入了陈家府兵,就住在了我家的隔壁!”
“……”
河畔边聚集了越来越多人,一双双眼睛看着的这些尸体,有些惨不忍睹,一个个淳朴的百姓正在窃窃私语之中。
“让开,让开!”
“快点让开,县衙大老爷来了!”
县衙的人来了,刘庚亲自率县兵开路,后面蔡图和孟古并肩而来。
“太狠了!”
蔡图看了一眼,浑身一颤:“这场景,血腥程度,堪比京观!”
古有京观。京,谓高丘也。观,阙型也。古人杀贼,战捷陈尸,必筑京观,就是以人头堆积成一座小山,形成血腥的震慑,从心里面击溃敌人。
但是牧景毕竟是从一个法度齐全的世界而来,他即使再狠,还做不出砍人头而立京观这般狠辣。
可是这些士族居然想要毁掉景平村,连村里面的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其心可诛,他也不是不能弄点手段呢。
他把昨夜一战,所有士族府兵的尸体全部运到了小清河正对城门口的位置,堆积成了一个字,杀字,这就是一个强硬的回答,以杀止杀。
“大人,现在怎么办?”刘庚面容有些苍白,走上来,低声询问。
“还能怎么办,去城里面通知各家的人来收尸,如果没人来收尸,全部埋在乱葬岗上!”
蔡图沉默了很久,面容铁青,眸光阴冷,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
他只要看一眼,就已经确定了这些人是谁,他们都不是黄巾军,那就只能是的……舞阴士族的府兵。
看来他是小瞧的景平村。
牧山虽出征,带走了精锐的兵马,然而景平村却还有自保之力。
这一次,他有些枉做小人了。
还是想想该如何弥补和牧山之间的关系吧。
“诺!”
刘庚拱手领命而去。
“县尊大人,这些黄巾余孽如此嚣张,杀人之后还要陈尸炫耀,品质恶劣,难道你就不管管!”孟吴双眸赤红,他知道,他的计划完全泡汤了,而去舞阴一个个士族也会因为损伤太大,把怨气洒在他身上,他还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县丞,还是未知之数。
“孟县丞,我曾劝告过尔等,张川乃是悍将,受降之,可得益,然而尔等却始终视为草寇,把他们逼得无法生存,他们自然要奋起反击,你们自己种下的苦果,就应该你们自己去承受!”蔡图冷冷的道。
他和孟吴之间虽有一些合作默契,但是他们可不是同心协力的。
他说到底只是利用孟吴。
利用孟吴来削弱牧山的实力,从而能把牧山能彻底的控制在手心之上。
如今孟吴失势在即,如此大的惨败,必然导致他们失去舞阴士族的支持,一个没有舞阴士族支持的舞阴县丞,他分分钟直接架空,他又何必在搭上自己刚刚在县城建立的威势来围他们开脱。
“县尊大人,不说牧山麾下精锐县兵,如今区区一个景平村的老弱妇孺却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在一夜之间,斩精锐五百府兵,他们可是黄巾余孽,朝廷明文,今年黄巾有死灰复燃之势,你这个县令可睡得安康乎!”
孟吴咬咬牙,此战他已败,立足县城估计都有些玄了,如果牧山在土复山能脱困而出,率兵返回,那么他还要担心一下自己的小命。
怎么也要找一个靠山,才能稳住性命之忧。
“这不需要你担忧!”
蔡图闻言,面无表情,声音有些冷冷的道:“孟县丞,你还是想想如何和那些士族交代吧,五百精锐府兵,一战殆尽,即使舞阴士族家大业大,恐怕也伤脑动骨,据我所知,他们可是听了你的鼓动才会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