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鹧鸪(2 / 2)

花灵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用一种异常古怪的目光盯着李长清。

“草率了。”

李长清暗骂一声。

他知道闹了个乌龙,当即朝三人歉意地抱了抱拳,苦笑道:

“此事是贫道一时不察,险些酿成惨剧,坏了大事,还望搬山魁首宽宏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李长清当年看《鬼吹灯》时,最欣赏的角色便是搬山道人鹧鸪哨。

不仅赞赏他高超的身手,过人的胆识。

更钦佩他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毅力,和锲而不舍的精神。

这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英雄主义人物。

鹧鸪哨身为扎格拉玛族的后裔,也是最后的搬山魁首。

他幼年失孤,十几岁便通过考验成为一名正式的搬山道人。

一生盗挖古墓无数,不惧生死,只为寻找到关于雮尘珠的,那一丝虚无缥缈的线索,解开缠绕在扎格拉玛族血脉中千年的诅咒。

纵使师弟师妹都不理解,也不相信雮尘珠的存在。

他却始终坚信不疑。

在怒晴湘西中,鹧鸪哨技赚金鸡,搏杀六翅蜈蚣,单挑湘西尸王,无疑是MVP中的MVP。

Carry全场,带飞卸岭群盗。

可惜,搬山三人组既没有摸金小分队的命运所衷,鹧鸪哨也不像胡八一那般每每都能安然无恙地死里逃生。

在盗瓶山元墓的过程中,师弟老洋人和师妹花灵双双惨死。

他自己后来也在西夏黑水城中断臂,成了残废。

回首半生,故人飘零。

备受打击心灰意冷之下的鹧鸪哨,最终选择了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了却残生。

只给后人留下一本语述不详的笔记,怎不令人唏嘘。

如果说,摸金一派注定在胡八一三人身上实现中兴,那搬山道人就注定在鹧鸪哨之后走向灭亡。

想到这,李长清不免一声长叹。

“道长。”

造化弄人啊!

“李道长!”

鹧鸪哨疑惑地看着一脸感慨的道人。

“何事?”

李长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鹧鸪哨皱眉,沉声道:

“既然之前都是误会,我等也不是小气之人,我与卸岭盗魁早有约定,一齐盗取瓶山元墓,烦请道长带路。”

“啊,好说好说。”

李长清回过神,望着这位虽然年轻却已饱经沧桑的搬山首领,侧身抬手道:

“诸位,请!”

“多谢!”

鹧鸪哨抱拳,当先迈步向前。

“师兄,等等我!”

少女花灵紧紧跟上。

经过道人面前时,对他做了个鬼脸。

老洋人走在后面,冲道人憨憨一笑。

李长清也回以微笑。

他虽然不记得路,但耳朵却能辨认方位。

领着三人一路穿树披藤,趁着月色,顺利回到了义庄。

来到义庄大门,已是丑时,夜色如墨。

庄内灯火通明。

花玛拐正倚在门口打着瞌睡。

见李长清带着三个浑身狼狈地苗人回来,急忙打了个招呼,便引着四人去往后院厢房见陈玉楼。

一路上目光敬畏,执礼甚恭,让道人好生诧异。

来到后院,进门一看。

卸岭众人都还未睡。

陈玉楼正坐在主位与红姑娘闲聊。

旁边哑巴昆仑摩勒为二人添茶倒水,不时呵呵傻乐。

“总把头,李道长回来了!”

花玛拐喊了一声。

陈玉楼和红姑娘闻言转身,见到李长清立在门边,都面露喜色。

陈玉楼起身快步上前,握住道人的手,笑道:

“李兄,你总算回来了,可把陈某急死了!”

“前日墓中遇险,多亏你救我卸岭一众弟兄性命,还没来得及好好向你道谢!”

“陈兄哪里的话,本是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李长清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把身后的三人让进了屋内,对陈玉楼道:

“陈兄,你看我带回了谁?”

陈玉楼一愣,望向那三个苗人打扮,各背竹篓的男女。

只见当前一人身高七尺,英俊沧桑,目光坚毅非凡,望之令人生畏。

当后两人,一个是身材魁梧如熊,高棱鹰鼻的卷发年轻色目人。

一个是身材娇小,五官精致如瓷的妙龄少女。

此三人,不是先前在古狸碑救了自己一命的三个搬山道人,又是哪个?

当即惊喜交加地喊道:

“鹧鸪哨!”

“陈玉楼。”

鹧鸪哨冷峻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两人哈哈大笑着抱在了一起,良久才分。

“古狸碑一别,已有七八日未见,不知兄长夜郎王古墓之行是否顺利?”

陈玉楼领着众人入座,亲自为鹧鸪哨斟茶。

“唉,别提了!”

鹧鸪哨喝了口茶,说起来一脸郁闷。

“此去黔边,我们师兄妹筹划了足足半年之久,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那夜郎王墓早在不知多少朝代之前就被人盗空了,墓中连块有壁画的墓砖都没给留下,只剩下座荒芜的大坟山,着实可恼!”

“实不相瞒,陈某这边也是棘手的很啊!”

陈玉楼也是悠悠一叹。

他当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跟鹧鸪哨简略一说。

两人对望一眼,皆是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