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脾气和性格,这家伙,确实是个做朋友的好人选,
不过,却也有毛病,
有些过于多愁善感,悲春伤秋了,
平时间,看到路边死了个虫子,都会感叹一句,大自然的残酷,无情,
生命的脆弱和短暂,
“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卡塔夫出声问道,
江年靠在树干上,心底在念着,这家伙果然又发病了,一边的,也在思索对方的话头,
说实话,对方的这问题,对他来说,很简单,
活着自然是为了他的妻子,多丽娜,
为了和妻子一起生活,一起吃饭,一起在入夜的花园闲游,……
此外的,这世界还有很多,挺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说,超能力量的巅峰,
比如说,权利,荣誉,欲望,美食,
……
总之来说,活着就是一件,很美好,嗯,能够不断追寻美好事物的事情,
不过,这些东西,他并不太想和对方说,
虽然是朋友,
但,彼此的关系,还没到江年,能够和其,说这么一大堆话的程度,
并且,对方的询问,也不是为了听他说这些无用废话的,
对方,寻过来,是想要寻个树洞,
是想要倾听一些,似乎蕴含有哲理,但实际上,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废话的,
略加思索,
“活着,就是为了活着罢,哪里需要有为了什么,”江年说道,
卡塔夫,大概是对江年的回答并不太满意,
面上的忧郁和愁苦,依旧没有褪去,
安静了一会,
“我总觉得,活着,应该是一件,更有意义的事情,……你知道么,刚才,我去安慰那个,废墟里面的小男孩的时候,我给了他吐司面包,乐乐果味道的,我喜欢的一款,我经常能够从其中,感觉到,活着的意义,并从中得到力量,但那个小男孩,在吃了吐司,听了我的安慰之后,趁着拥抱,在怀里抽出刀子,刺向我,特莉丝,担心我的安全,将其打死了,……”
“其实,那个脆弱的小刀子,根本无法真正伤害到我,反而是那小男孩的血,让我难受,”
……
絮絮叨叨的,卡塔夫说了一堆,一开始,还有些头绪,条理,
但到后面,就逐渐的,混乱,变得不知所云起来,
脑袋里面,想了太多乱七八糟东西的家伙,大致上,都是这样的,
经常说着说着就不知所云,
而江年,却大致的,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想法,
大致的,就是又犯病了,
因为长期活跃在前线,面对危险和几种信仰冲突产生的剧烈动荡,加上自身的脆弱,
最终的,心理崩溃了,想要逃避,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逃避的茫然和迷茫,
江年,大致的,能够猜到一些,
“呵,这个世道,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么,”江年顺从着的说着,说着,对方想听的,
事实上,如果是真正的朋友,这时候,或许,应该说些更有价值一些的东西,
他也知道,那些东西,是更有价值的,
但,最终的,他选择了,最符合对方此刻心境,对方此刻最想听的一些话,
脆弱而想要逃避之人,
此刻,最想要的,不是什么让他振作之类的话语,
而是,希望得到一个,一起迷茫,困惑,相互,彼此,抱怨,展示自身脆弱,的氛围,
当一个想要逃避的家伙,上来和你抱怨,这个世界很操蛋的时候,
顺从对方,一起去抱怨,这个世界,很糟糕,
然后再唉声叹气两句,
很容易的,就能够,收获对方的亲近,
虽然,这种亲近,并没有什么卵用,
十分的寡淡,
对方,只是在将其当做一个垃圾桶,用完之后,便会,将其丢弃,
但,至少,在对方,依旧沉在谷底之时,两人是能够,产生,一种难兄难弟情谊的,
而此刻的江年,也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东西而已了,
他也着实的,并不需要,从对方哪里,获得,什么更多的东西了,
而也果然的,随着江年的话说完,
卡夫塔一下的,就缓过来了一些,像是出了一口气,
随后的,却是掏出来了一封信,一封,父亲写给儿子的信,
父亲似乎是一名士兵,
上面,也并没有记载多少东西,
只是一封短信,
是因为紧急任务,一时间不能够回家,所以,嘱咐儿子,要好好照顾母亲,还有,等他回来,会带一些礼物之内的琐碎话头,
而江年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破坏这里的,一座魔晶熔炉工坊来的,
那个士兵的紧急任务,就是保护魔晶熔炉工坊,
在执行任务之中,江年等人为了任务,突破了一些阻碍,
这些阻碍,里面有一些拥有超能力量的家伙,而剩下大部分,都是用来拖延的炮灰,
几个人为了任务,在突破炮灰的时候,
都是以效率为重的,
此刻,顺利完成了任务,顺带,将周边,圣光帝国的爪牙清理了一遍的江年等人,事实上,也并不能够回想起来,自己在突破任务阻碍之时,有没有杀过,那么一个,
和信封上,说透露出些许特征的炮灰士兵,类似的身影,
太模糊了,完全无法去映照,
而稍后,在一些清除残余力量之时,是否波及到了,一个,慌张的,和信封上,
描述着的孩子母亲,有些类似想象妇人的身影,
同样也无从回忆,映照,
不过,从后面的结果来看,那个吃了卡塔夫所喜爱着的,能够给与他力量的,乐乐果口味的吐司面包的小男孩,确实的被他们杀了,并且,似乎,确实的,带着将所有罪恶都堆到他们身上的仇恨,向他们发起了复仇,
至少,在这封书信,还有那个吃了乐乐果口味面包吐司的小男孩的动作来看,是这样的,
这种情况,落到江年这里,或许会让他感叹一声,战争的残酷,
而落到了,本就多愁善感的卡塔夫这里,却是,已经成了,让他怀疑人生的打击,
江年翻看着这封书信,
大致的,将前后,给联系在一起,
一边的,听着,边上卡塔夫的,那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絮叨,
心绪却是很快的飘走了,
他对这一切,都并不是很在意,
从小男孩的悲剧,到卡塔夫的多愁善感,以至于,这家伙那让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念叨,
全然的,都不让江年,在意,
毕竟,他明白的,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大意义,
他明白战争的残酷,也明白,自己没办法改变东西,
知道并且无力改变,那么这东西,对他而言,便,显得,多少,有些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