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曹猎立刻点了点头:“家里的事放心就是了,毕竟我在豫州城里说话,还是有些分量。”
李叱点头:“行吧,那就这样。”
他伸手把曹猎身边茶几上的点心端过来,没多大一会儿,那一盘点心就被他塞完了。
吃了一盘点心还不够,李叱又看向曹猎手下:“去搞点肉来吃吃。”
曹猎叹道:“你至于?”
李叱道:“我一会儿从码头出发,回去一趟不值得,所以干脆在你这吃饱算了。”
曹猎:“你变了。”
李叱:“何来此言?”
曹猎:“你现在吃我的东西占我的便宜,居然给理由了......”
李叱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病了?”
就在这时候,李叱的亲兵营也已经到了码头,那艘战船就在码头上等着呢,除了狄赤亲自督造的这艘新船之外,码头上还有数十艘大船,都是曹家的。
三天前,李叱就让曹猎把他家的船队留在码头,捡着大船留。
从豫州城出发,一路都有水路可走,船队可以直接到庭阳附近。
不多时,曹猎的手下端来不少饭菜,本都是为曹猎准备的,宁王要吃,曹猎就不得不没得吃。
李叱说道:“还是老样子,用你这几十艘大船,不给钱。”
曹猎:“看,这才是你应有的嘴脸。”
李叱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急着动筷。
于是曹猎就叹了口气,他猜到了是为什么。
果然,没多久廷尉军的人马就到了,高希宁下了马就朝着这边过来,背着手颠颠儿的走路,如果看她现在的样子,谁能相信她是廷尉军的都廷尉?
李叱看到高希宁过来,拉了个凳子:“等你呢,我一口都没吃。”
曹猎:“麻烦你好歹收敛一些可不可以,吃着我的东西也就罢了,人情还都被你占了?”
李叱看向高希宁:“这是占人情的事吗?”
高希宁摇头道:“当然不是,这只是单纯占便宜的事。”
李叱道:“对咯。”
曹猎:“......”
两个人吃过饭之后,就真的抹抹嘴走了,一点客气的样子都没有。
曹猎心说,这个天下都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和李叱那么般配的女人,这个天下也再也找不出另外一个和高希宁般配的男人。
他们俩要是不在一起的话,连外人都有一种天理难容的感觉。
宁军按照秩序登船,曹猎远远的看到高希宁把神雕和狗子也带上了,由此可见,他们这次真的要在荆州停留好一阵子了。
曹猎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好像确实有点不可思议,不知不觉间,连荆州也马上就彻彻底底成为李叱的了。
这次李叱到荆州带着谢怀楠,谢家的事就不可能那么善摆干休。
摆平了谢家,再把荆州上上下下的大楚旧官犁一遍......荆州要是不血流成河才怪呢。
想到这曹猎就在心里念了一声无量天尊,死道友不死贫道果然令人开心。
这次登船的队伍大概能有两万人,其中有数千廷尉军黑骑,从水路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大概走二十几天的时间就能在距离庭阳不到二百里的地方登陆。
那个时候,夏侯琢和谢秀两个人的宁军,已经完成了对天命军杨丁方所部的合围。
曹猎朝着已经登船的李叱挥手,在看到李叱也挥手的那一刻,曹猎心里猛的就恍惚了一下。
在李叱登船南下的那一刻,曹猎想到,挥挥手,这是李叱庞大布局中第二个阶段的结束吗?
第一阶段是冀州,第二阶段是豫州,接下来就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个阶段了吧,不是某一个大州之内的事,而是整个江南。
就在这时候,余九龄跑到曹猎面前,笑着递给曹猎一张纸:“当家的给你打的借条,这几十艘大船,当家的说得用至少一年。”
“我凑!”
曹猎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只说是运兵到荆州。
几十艘大船,一年的时间,损失惨重啊。
况且,李叱那样的人说一年,怎么可能就真的是一年,曹猎有一种这几十艘大船可能再也要回不来的预感。
余九龄把借条塞在曹猎手里:“拿着吧,好歹是有个念想。”
他笑着对曹猎说道:“当家的说了,不会白借你的。”
曹猎问:“你信吗?”
余九龄道:“我信啊,当家的是什么人,说不是白借你的就肯定不是白借,搞不好是白拿。”
曹猎:“......”
余九龄叹道:“我就佩服我们当家的,那一言九鼎的样子。”